漆亮的老爷车在南风馆门口停下,正正当当,好不气派。 门童狗腿子的跑上来,鞠着腰给开了车门:“哟,小夫人来啦!快请下来吧,段太太她们都等着您?。” 从车上来下一窈窕身影,穿着一身黑色单排螺纹抠旗袍,虽长至脚踝,可这叉却直直开到了大腿上,一双美腿藏在这缎面之中,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段太太她们都到了?可等了有多久?”声音跟云雀似的,透着些着急,听的人心尖发痒。 可惜脸被小礼帽上的面纱挡的严实,看不太清,只能从脸型轮廓隐约看得出是个美人。 门童说:“没等多久,就在二楼西面那个包厢。” 只见那小美人扭着柳腰,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 门童不舍得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另一边和他一样穿着的人凑上来:“这小夫人……是谁啊?” “嗬,”门童夸张地出声,又凑近那人耳边,用只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这位可不一般,她是党长家的小夫人,金贵着呢,怪不得你不知晓,平日里都被他们仇家护得紧,鲜少出来示人。” “小夫人?”那人思量着这个称呼“是不是仇参事仇泽的夫人?可我听说仇参事还没结婚呢?!” 门童一副预料之中的笑:“就知道你猜不到,参事确实还没结婚,这个啊,可是参事的父亲——仇党长的内人!” “什么!”那人惊讶道,意识到声音大了些,捂着嘴张望了一下周围,又凑近门童问:“老夫少妻?” 门童挤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人愤恨地说:“这党长艳福气真好!” “谁说不是!”门童啧了一声“可惜了你刚才没看见她的脸,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她,当天晚上就梦见了她,早上醒来,裤衩子湿了一片!” 那人听闻猥琐地笑了一声:“真有那么馋人?” 门童说:“你下次见到就知道了。”又想到什么,恢复了正经神色,抓着他的衣袖说: “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他们上头人的事儿啊,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他睁大了眼睛抬手做样在脖子上抹了抹。 那人赶紧应道:“我晓得的,我晓得的。” …… 包厢里有些烟雾气,弥漫着女士香烟的味道,段太太烫了一头时髦的卷发,指尖夹着烟,抬起手看了眼腕表,翻了白眼说:“黎蔓这小妮子,怎么还不来,每次都遭我们等这么久。” 一边的陈太太说:“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党长夫人,我们只好等的呀。” “什么党长夫人,我看不过是仇铭包的一只骚狐狸。”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黎蔓匆匆忙忙走进来:“不好意思啊,我把时间给记岔了。” 段太太几人赶紧掐了手里的烟起身,笑呵呵地说:“没关系,我们也就等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听到她们刚才说的话,有些心虚地拉开牌桌旁的椅子:“既然来了就赶紧坐下开始吧,几个姐姐都手痒痒了。” 黎蔓在她拉开的椅子上落了坐,抬手摘了小洋帽,露出那张娇滴滴的脸,笑着看了她们一眼,段太太几人才坐下来。 麻将散在桌子上,四个女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搓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没走几圈,底下人送进来一盆新鲜荔枝,这会儿荔枝早就过了季,要搞来这一盆新鲜荔枝可不容易。 进来的随从说:“小夫人,这是党长派人送来的荔枝,广省那边刚送来的。” 荔枝耐不得热,用玻璃盏装着泡在冰水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