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离开梧州的六合门不愿意到别的门派之下苟延残喘,所以就到了这没有帮会盘踞的梧州。 展元说到这里,想要和沈羡之仔细解释这些帮会,长期盘踞在某一个地方,都算得上是一方势力,官府都要给几分面子。 但是,这江湖上的规矩,作为当初的大教主,沈羡之比谁都要清楚,所以不等展元解释,便恍然大悟道:“所以他们现在无处可去,打算来咱们这西南落脚?不过按照规矩,六合门不是该向我们这东道主打一声招呼么?” 展元颔首,“道理是这样的,只是多半这六合门没将王爷们放在眼里。”他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夏侯瑜,只见他神色淡然,好像并没有因为被这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到这浔州城的六合门轻视而有半分恼怒。 其实不是夏侯瑜不气,而是自从他父王死后,这种事情他已经不知道遇到过多次,早就已经麻木了。 但是沈羡之不行,当即猛地一拍桌面,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立即让人喊了钱袋子过来。 钱袋子如今也算是她的私人小秘书,如今被忽然传进来,见着厅中气氛不对劲,不免是有些担心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却听沈羡之吩咐道:“你带人上街走一趟,城中一律商家,禁止向梧州来的这波人售卖一切物品,尤其是柴米油盐。” 钱袋子闻言,傻了眼,这各商家都才像些样子,却不给他们做生意,这可要得? 但是见夏侯瑜也没出言反对,便默默地退出去之行沈羡之的命令。 很快,沈芸之那边听说了,连忙来找沈羡之,沈夫人娘家莫家的铺面也都才纷纷开设起来,怎不叫做梧州人的生意? 这会儿夏侯瑜已经去城墙边上工了,可见小媳妇找来也没能改变他的生活作息。 所以这厅里只有沈羡之一个人。 她进来便急忙问,“二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的,不做梧州人的生意?” 沈羡之早就料到她会来问,当即解释道:“这些梧州人,原是梧州大帮会六合门的弟子,如今他们败给了青龙门,被赶出梧州,只能来咱们浔州落脚,这原本是好事情,只是他们不该目中无人,轻视王府的存在。” 他们既然连王府都不放在眼里,只怕过两日,就要在街上挨家挨户收起保护费,各码头路口皆是他们的人盘踞着,到时候老百姓们那辛苦挣来的两个钱,还不够交给他们呢。 她说着,见沈芸之一脸惊讶,便道:“其实,这行商之人,到了每个地方,不但是要同衙门提前打好关系,便是这些道上的人,也要先打典着。”不然那生意怎么能做得起来? 即便是衙门里放过了,但是这些道上的隔三差五来捣乱,还怎么做生意? 西南没有衙门,没有知州大人,那这西南王府便是衙门,这六合门不可能不懂规矩,而没有上门打招呼,分明就是没将这西南王府放在眼里。 沈羡之是不受这个气的,既然这六合门不讲江湖规矩,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俗话说得好,来者为客,进门该道一声恭喜发财,临别时要说一声多谢主人家,这样简单的为人之道他们既然不懂,那就让我来好好教一教他们。” 沈芸之却有些担心,既然扯到什么帮派,那只怕都是些习武之人,但又不好在二妹妹面前说丧气话,便只能全心全意支持道:“好,二妹妹你放心,但凡挂着莫家招牌的铺子,都不会与梧州人做生意。” 当下甚至亲自去店里打招呼。 而这消息传下去的时候,又是王妃身边的钱袋子带人传话,商家们也不敢有半分怀疑,哪怕心中怀揣许多不解之处,但还是按照她的话执行。 毕竟这许多商铺能重新开设起来,都是因瑾王妃的全力帮忙,所以如今她有话传来,大家自然是愿意听她的。 一时之间,那准备安顿下来的几百号六合门弟子,居然找不到一处客栈落脚,不但如此各店铺餐馆竟然也不招待他们,所以直接闹起来。 可是这才动手,就被展元和玄月带人制服。 这六合门的门主和长老们才意识到,这一切只怕都是这西南王府授意,不由得将西南王府骂了一顿,然后不甘不愿地打发两个小弟子去西南王府。 沈羡之等了一天,却只等来两个不入流的小弟子,怎么可能不生气?就因为狗皇帝不断地打压,以至于像是六合门这样丧家之犬一般的小帮派,都不将西南王府放在眼里。 “王妃,那俩六合门弟子如何处理?”玄月见着平静得有些过份的沈羡之,小心翼翼地问?直觉告诉自己,王妃此刻的心情绝对不可能像是她的表情那样平静。 “吊到王府斜对面的牌坊下,就说他们意图偷取西南王府机密。”沈羡之随手扯了个罪名,又补了一句:“如有人救他们,一律同罪,也挂起来。” 这是个好机会,既然都这么看不起西南王府,那就借着这六合帮给大家上一课。西南王府就算再怎么落魄,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欺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