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自成一派的大小姐,因为个性骄傲,身边几乎没什么人愿意跟她在一起。 但她却第一个去找阮冬月? 「你们有谁知道阮冬月去哪里了吗?」 整个班级寂然无声,她改变形象还是昨天的事情,当然没那么快就能累积友情。昨日跟她称姊妹道兄弟的,除了出去找人的周亭外,现在一个也没站出来。 教地科的咕嚕(因为他秃头、又长得矮)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无奈地叹气道:「理科那么好的学生也会翘课,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哦……」 我站了起来。 「老师,我也要去找。」 「诶?不,你等等……现在在上课──」我没等他说完就跑了出去,阮冬月会在什么地方我一点都没头绪,但我怎说也是把她拉出泥淖的傢伙,怎么可以到了这时却束手不管? 我从福利社找到体育馆,再从体育馆找到操场、篮球场……每个隐蔽的角落我都找过了,但除了偶尔有些上课的学生用一种看怪胎的表情看我之外,没有她的身影。「会在什么地方……」我想着,脑海浮现校侧的那座电捲门,我就是在那里把她拉过围墙的,那是唯一一个没有找过的地方,但也是最不可能藏人的地方。 那里可是垃圾场啊。 虽然有些怀疑,但心中却有种奇怪的篤定感觉,认为她很可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我不由自主就想到跟她一起抬饭桶的那天,她丢下饭桶,肉汤撒了一地,一副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一种自暴自弃的样子,我很害怕她那种样子。 她跟过去的我很像。 为了向这个世界发出怒吼,我将一整锅的火锅摔出去,下场是触电而死──她呢? 她会怎样发洩怒意? 这么想着,我的脚步就更急了。 跑到校侧门的垃圾场时,我已经气喘吁吁。乍一看下那里只有臭味冲天的垃圾纸车,和装满各种各样回收品的麻布袋,我以为自己找空了,细听下却有人在啜泣,声音很低,要不是我拉长了耳朵根本听不到。 阮冬月在整个垃圾场最里面的地方,就在一个角落,被垃圾纸车包围,却神奇的没有任何垃圾沾染的角落。她坐在那里,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随着啜泣而抖动着。 「冬月?」 她抬起头,披头散发,眼睛都哭红了,嘴唇似乎因为哭久了的关係,看起来肿肿的。 我试探性地走向前,怎知她随手抓起一个空的宝特瓶,当着我的脸扔了过来!我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咚!」的一下,那宝特瓶的瓶底在我的鼻头上敲了一记,感觉像是走路撞到墙壁一样不舒服。 「……你干嘛!?」 她看着被她扔出去的可乐瓶,似乎也有些愧疚的样子,但当我再度尝试靠近时,她又抓起了另一个凶器,这次是一截断掉的竹扫把。 哦、哦,那可一点都不好玩。 「冷静!冷静一些……没事,你要是希望我不要靠近,那我就不靠近,你看,我正在慢慢后退,对,放下你手上的东西,不用激动没关係,我不会伤害你……」 我感觉自己像是温情喊话的员警那样,循循善诱的促使她放下那危险的玩意儿。果然,她慢慢地放下竹扫把,但还是紧紧的纂在手中。 吐了一口气,我才试探性的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 「今天我可曾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很难受?」在来之前我就不断思考这个问题,一开始是想说她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直到我的鼻头被她砸,一瞬间想法就变了,问题绝对是出在我身上。 「昨天我们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你有了新朋友,受到同学的欢迎,这不就是你一直期望的吗?」 她点点头,但又用力的摇摇头。 我道:「你觉得,现在的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她抬头看着我,那双眼睛充满着受伤的感情。 「抱……」 「嗯?」 「抱一抱我……」 我脑子有点打结,差点又要再问一次,还好我没有再问。 她的表情很认真,充满期待,但又充满畏惧,畏惧被拒绝。 我想到自己早时才答应自己说要当个有担当的男人。 「我觉得,男生跟女生的拥抱是比较特别的──」 她的眼泪瞬间涌上眼角,然后从脸颊落下。我住了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从没遇过的状况:她跟过去的我一样脆弱,但我们又不是情侣,怎么可以随便搂搂抱抱,更何况我才刚答应过自己! 「……很痛。」她揪着胸口,脸上的表情令人鼻酸,「被你拒绝的感觉,很痛……我到底该怎么办?昨天我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提出请求跟你一起走,但你就那样走了。我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但还是好难过……这就是朋友吗?交朋友是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吗?」 我僵硬了好久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