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镇定类药物,他暂时还不觉疼,只是失血过多导致体温下降。也不知千岁怎样察觉,反身去拨了拨炭,叮嘱他:“乖乖待着,不许动!” 说罢下车,燕三郎听见她交代车夫出去要炉炭。 外头现在是白天,她走出去就维持不了人形。 过了半盏茶功夫,她就回来了,随身还带着一只暖炉。这下子两只小炉一起发力,车里温度一下子就上升至少三、四度。 第751章 画一只大蜈蚣 抢了谁的炉子?”燕三郎不睁眼也能感觉到她的靠近。受伤之后,他的鼻子好像更灵了,车里的血腥味儿也盖不住她身上传来的馨香。 榻边微陷下去,他知道是千岁坐下,继续给他治伤。“谁知道呢,石从翼弄来的。你救他狗命,他还不得对你殷勤一点?” 原本暄平公主的车队就是个移动仓库,物资丰富,毕竟是公主出嫁么,一切从隆重。不过在画卷绝境当中勉力支撑十多天,各项物资也基本告罄,也不知千岁还能从谁手里榨出上好的银丝炭。 呵,还有谁? 他后背的伤势,千岁基本处理好,只剩缝合了。最长的一道爪痕长近二尺,就算她用上诸般灵药,为了伤口能恢复平整,还是要仔细缝好。 给他后背灌好了麻定药物,她取银针在火上烤过,就开始穿针引线。贺小鸢教燕三郎做的缝合线是师门绝艺,缝好伤口之后不必拆线,四五十天后会由肌体自然吸收,免去麻烦又省掉了病患的痛苦。 车内温度高,熏得她两颊晕红,娇艳不可方物。燕三郎侧着头看她纤手捏银针,实难将这个安静乖巧的俏佳人和杀人不眨眼的阿修罗联系起来。 “怎么了?”千岁穿好针,看他怔怔望着自己发呆,不由得奇怪。少年的眼睛黑亮幽深,最中心有一点光,看人时就显得格外专注。 “没什么。”燕三郎目光忽闪,“你会缝针?” 千岁一噎,呃,这个问题嘛…… “当然会。”她白他一眼,“你当我十指不沾阳春水么?”说罢翻身上榻,开始给他缝合伤口。 燕三郎深深吸了一口气。 后背已经麻了,觉不出疼痛,但能感受到她的轻轻按压,以及针线的抽扯。他知道,千岁给他缝针必然不戴手套,两人难免有肌肤接触。 或许是药物令他头脑有些昏沉,他竟不觉抵触。后背静悄悄地,不红肿、不起疹。 大概,眼不见就能自欺欺人吧。 好似他上一次起疹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明明千岁这几年没少碰他,最多也是让他皮肤泛红一点。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缝针、缝针……千岁仔细回想绣娘们的一举一动,决定依样画葫芦。反正、反正燕小三也看不见自个儿后背对吧? 按理说,不就是飞针走线吗?区别只在于绣娘在绢面下针,而她在皮肉间穿刺。 不过,唔,这针用起来有点儿难。怪了,平时她用它伤人,无论是剜眼还是刺穴都是如使指,为什么缝起伤口来就不听使唤呢? 千岁一通忙活,后背都要沁出汗来,才把燕三郎的伤口缝好。 她直起腰来,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好、好丑。 又粗、又歪,像三条大蜈蚣,还长了脚。 偏偏燕三郎还问她:“怎么样了?” “好,好极了!”她有些心虚,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军医来缝合了,反正石从翼的军队里都是大男人,也没有女医。 她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怎知道伯吾冲出画中世界就会消失?” 画里的怪物很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