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成吗?” “我、总是值一百两的吧!话语落下时,她两条细软的手臂便缠了上来。 第19章 无望 他是李禹的手足,不是她的爱人。…… 初夏夜,流萤点点,虫鸟呢喃,衬托得周遭格外宁静。携带着神沙山草木芬芳的风浮在夜色中,稍显出几分暑气。 只是这风掠过城外马车,温度便陡然升高了。 马车空间狭小,倒也不妨碍抱在一起的两人。一盏昏黄豆灯,被夜风吹得忽闪明灭,将人影勾勒在沙地上,模糊又清晰。 说是拥抱也不尽然,应该说是裴朝露抱着李慕。 初时她便以额抵在他胸膛,是“投怀”的模样。待那话出、手抬,便将脑子空白了一瞬的人顺势逼退在车壁上。 僧袍和蟒袍还是有区别的,她解得不甚利索,便也不浪费时间,只垂着眼睑亲了亲对方被扯开了一点衣襟的胸膛,冰凉手指还不忘捏过他耳垂,如同抱歉,又似安慰。 然后她稍稍推开身,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披帛,上襦,半臂,一层层解开,剩的一袭齐胸襦裙…… 五月晚风拂开帘帐,扑在人身上也不冷。 然而自始至终低头垂眸的人,却觉得双肩一阵寒凉,莫名的羞耻从这肩头凉意处蔓延开来,一直浸透到心里。 不过是冷罢了,已经有很多年她不知温暖为何物。 风还在吹,烛火摇曳。 她顺着风势和和寒意,撞入那片熟悉又陌生的胸膛。两条光洁纤细的手如灵蛇缠上他脖颈,按着记忆里他的喜好轻轻揉捏着已经发烫的耳珠。 东宫这些年,面对着李禹,她学了不少伺候人的功夫。 李禹喜欢她的貌,喜欢她的人,喜欢她柔软无骨的身子,偶尔也喜欢她被隐藏的骄傲和倔强,总是激着她显露出来,又生生将她折辱回去。 直到最后,她想哭也是带着笑,痛了也不再喊,只永远听话地依偎着他,变作他喜欢的模样,让他有征服的快感。 他便稍稍能对她好些,让她喘口气,得一刻安生。 她想,李慕同李禹乃同胞手足,既都喜欢她,那么这些事上当是所差无几的。李慕也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想这些的时候,她想起了齐王府中的少年郎君。 那个与她结发的郎君,那个为她种了十年樱桃树、寒冬腊月片刻不离护着果子的郎君,那个听她咳嗽一声就要从宫里请御医的郎君,那个她一发脾气就低头不知所措的郎君,那个为了要给她一份迎亲聘礼,十三岁就入了军营挣军功、十六岁抵御龟兹一战成名的郎君,那个说同她白首不分离的郎君,恐她年老寂寞无依,且同意她先走的郎君,他背叛了誓言,先她而去。 她的郎君,已经死了。 死在那年三月,下着春雨的深夜里。 而面前的这个人,只是披了一张同她的郎君一样皮囊的男人罢了。 他是李禹的手足,不是她的爱人。 口齿交缠间,她素指从他胸膛过,经过小腹,再往下,尺寸间便是命脉处,却被人猛地推开了。 李慕失了分寸与力道,推得重了些,裴朝露足下失力,一下便磕到车榻边沿。她合了合眼,定下神来,抬手触到对伤口,一片黏腻,是一道细细的血流渗了出来。 烛火不知是被风吹灭的,还是被她撞身扑灭的,左右除了外头稀薄月光,此刻车中一片昏暗。 “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一点皮外伤,裴朝露并没有在意。只是神思开始错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