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龚有皇嗣,魏知所处不利,故而设局,那卿安,你就是在推波助澜。” 对于这种耍手段,甚至把皇帝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党争做法,司马厝向来是反感的,更别说认同。 云卿安对此心知肚明,却仍是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若非则何如? 之所以要瞒着司马厝,而后又在滛宫替司马厝遮掩行迹,便是不愿让他掺合进来,无半点好处不说还易受牵连。 “卿安今后,是要继续听你那义父的被当作刀使,还是听我的?”司马厝片刻不停地逼问。 寸寸推进。 云卿安下意识地想要去躲,却早已被司马厝桎梏住,连身体都被湿褥狠狠裹紧,软毫般的青丝落在锁骨,浅银流淌如碎浪,哀切迷离。 这一幕差点要冲破了那最后的一道理智防线,却生生被忍了再忍。 司马厝在昏光中看着云卿安的脸,抵上他,目光真诚,终是在他耳边软了口气哄道:“我不把你当作其他。你是卿安,将来是要跟着回朔北给我当媳妇的。” 虽近在咫尺,云卿安还是看不清司马厝的脸,压抑难耐到神思几近都要崩断,“唔……” 司马厝还是不肯给他,偏偏要这么磨着,逼他松口。 “你可知,我原本,是打算清君侧的。”司马厝缓声开口,“放权,撇清,我带你走。朔风连原,碧浪千顷,去见见我的叔叔好不好?” 无形的压力再重,他也愿意扛下来。就是追着要云卿安的一个态度,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妥协,同过去清清楚楚地划开界限,将今后托付于他。 只要应下了,他就是他的。 不要什么厂督的身份权势,不要番役官民的逢迎簇拥,不要再假笑卖好于人前…… 云卿安心下苦笑。 传来的短暂温度,烧得人越发容易失守,可这终究埋葬不了待在晦暗皇城里沉疴旧疾。痛苦就是痛苦,仇恨就是仇恨,本来就不可能和解,故而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还没开始,不能应了。 再等等他。 云卿安紧闭双眼将蓄满的泪水眨落,随即低下脸来,对着司马厝的喉结张口就是一咬,必要将自己现在的难捱加之于他。 骤然将之推分开,司马厝靠坐于床头,伸手捡过上衣缓缓穿着,郁着脸没再出声。 云卿安这便是拒了他,又目的动机皆不明的,也就他自己一股子脑热,多想什么呢?自以为重,一厢情愿。该拿云卿安怎么办才好? 断烛快要燃尽了。 云卿安缩身躲进被窝里,在司马厝正要起身离开时死死抱紧了他,俯低下脸来,卑微地恳求道:“总兵,再疼疼我一回。” 有什么用,姿态放得再低,骨子里也都还是倔的,半真半假。 司马厝本没想再理会云卿安,却在一边脚刚迈下床沿时,他猛然一怔,紧接着屈起一条腿似在极力遮忍,声音低沉而微微发着颤,“卿安你……” 固守在热吮间渐解。 随后,轻吻落在司马厝发红的耳尖,云卿安毫不介意地抚了抚唇边潮渍,眸光潋滟,攀上他的身并探手摸索着扯衣,“还要走吗,还要吗?” 先前都作徒劳,低骂也不知究竟是在骂谁。账容后算,现在顾不上。 司马厝平了平喘熄,终是面无表情地倾压过去。 司马厝不明白,云卿安明明都露出了难以承受的神色,却似乎远远不够。就像是,只看今宵不管明日,把命都交出去了。何必要这么的,任他作践,还宛若是受到了恩惠般。 对他明目张狂的勾引和无度的索求,近乎病态。 终得其所愿,云卿安浑身脱力,双臂依旧软软地环着。他终于缓缓勾出一抹笑,得逞般的狡黠。 陡紧,激得愈切。 却听见云卿安的嗓音如若带着被雾气熏过的热浪,“想听真话吗?这就说与你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