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迫得刀柄都脱手而出。 云卿安的声音倒听不出什么异样,使得岑衍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下。 他没有躬拜,只轻轻启唇,声音几近要消散于夜色中,“厂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廊檐几漏风,萧萧攀笼焰。 渐远门闭,夜静但闻愁声。 云卿安的心却是高高提了起来,应付旁人可以草草敷衍了事,但对他不能。这从滛宫回来的一路上,司马厝的脸色都很不好,他未对此表态,云卿安便未敢真的松下来。 “云督从不做施舍人的事。”司马厝将环着云卿安腰身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面色晦暗不明,声音很低,“没收住心没看住人,也自个窝火去?” “就当是说错了话。”云卿安用揽他颈的手指尖在其上轻轻打着旋,讨好地道,“不耻败于光阴苦短,如见山渺春还义无反顾。咱家,从来都是靠着侯爷的施舍。”司马厝不置可否,只是放于椅下的脚往上踮了踮,带得云卿安整个人都有些晃。 身侧又被案沿硌了一下,云卿安果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安安稳稳地坐着了,坐他腿上。 “我施舍你什么了,嗯?三更半夜都有人上门来送东西,我能有什么是入得了云督的眼的?”司马厝却忽地把人从身上推开了,站起来慢悠悠踱步到外边去,声音凉凉道。 望着人离开的背影,云卿安眸光暗了暗,微整理一下自己略有些凌乱的衣襟,无奈道:“乱七八糟的人塞上门来的,我自是看不上。” 话出口未久,他却是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只见司马厝走回来时,手上正把转着一个小匣子,墨眸幽深,淡望他一眼。匣子被打开丢在桌案上,里边之物便现于人前。 棠紫花脂包裹着的,赫然是一件环状中空的玉制品,中可容数指通过,而不平的纹路刻于其周边璧身,足可引潮激荡,暗愫迭起。 “狎具?”司马厝嘴角轻勾,只是他这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生凉,“都说逢迎需得投其所好。卿安,别的先不论——”····“这个,你打算怎么用?” 有些隐秘之趣算不上什么稀有事,只是这些与他云卿安压根就沾不上边。 云卿安稳了稳呼吸,蹙眉道:“程岱小人之心罢了。” 司马厝没有反驳,只是戏谑般地盯着云卿安,止住了他想要将其物收好的动作,说:“云督君子之腹?” “你不妨再凑近些来看。”云卿安抬眼,不躲不避地迎视着他,淡声道,“不过都是些在夜里溃烂的俗人,难登大雅之堂。看清了?” 亦是浅鄙。 “又没让你登台入庙,安歇缱拥处可没那么讲究。”司马厝说着缓缓上前,还不忘取过桌上的东西。身影完全将云卿安笼盖了,能把人囚住似的。 云卿安没有退开,任凭被司马厝打横抱起。 是接洗礼,也是受讯。 被打湿的褥角是捏不住的,也暖不过来,云卿安却丝毫不敢放开。在这逼仄的一方空间里,他仿佛整个人碎掉了。 被往狠里去。 “司马……”眼眶很快就变得通红,云卿安还是高估了自己,根本就忍受不了。若不是真真切切地受着司马厝的,他完完全全就不想要。 “皇上出事,故意拖延救驾于你有什么益处?”司马厝并未停,稳稳地将云卿安托着。 宦权依靠皇权,密不可分,并无此动机才是。若真是想要谋害元璟帝,何必这般周折而又多此一举。 “还是说,想以此为渠将祸水引给谁?这是谁的意思,卿安你吗?”其下,越发得寸进尺。 云卿安终是没能克制住,泪水涟涟而落,润湿了司马厝的肩头。 司马厝仍没有心软。口风紧不好撬开,但总要与他摊开说个明白。 云卿安咬着唇,无声摇了摇头。 司马厝短促地笑了声,总算舍得低下脸来吻了吻云卿安的额头,接着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