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怀野打发他:“买药去吧,给我带包烟上来。” “——哦,哦好。” 小丁临走突然想到什么,又退了两步回来,把手里拿上来的几件干衣服放下了,嘱咐怀野:“小野哥,你换身干净衣服吧,这白天收了的,我给那个姐姐也拿了件……她的衣服都脏了。” 怀野瞥他一眼,哼笑道:“你还真给她当犯罪同伙?” 小丁没顺着他的玩笑话往下,只瞧着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犹豫几番,还是开了口:“小野哥,我想说,那个……钱要不就不要了吧,我不能再让你替我……” “说了帮你要的,”怀野不耐烦地打断他,“赶紧去买东西。” “……小野哥。” 怀野彻底烦了:“能不能别啰嗦了。” “知道了……” 小丁离开后,整个房间再次寂静下来。 只有卫生间中淅淅沥沥、充耳不绝的潺潺水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 怀野又点了一根烟,找地方坐下,拧开台灯,这才仔细地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伤来。 没多久那灯泡闪了闪,就灭了。 满室陷入一片昏沉。 只有卫生间那扇磨砂门散发出不甚明亮的模糊光芒,宛若这暴雨过后的冷寂夜晚里,唯一一盏明灯。 怀野心底腾起烦躁,倾了倾身。 烟没抽两口,就在桌面的烟灰缸捻灭了。 他忽然注意到桌下有一处可活动的暗格,手指勾住边沿,拉出来,里面放着丁满家的全家福。 他看了看,就放了回去。 然后在照片底下发现了一包棉签和半瓶碘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磨砂门传来“咔哒——”一声。 有了动静。 潮气和湿热混着洗发精淡淡的薄荷味儿,卷着这雨后夏夜的晚风,在房间内流窜。 乔稚晚围着浴巾小心翼翼地出来,不合脚的塑料拖鞋让她都有点举步维艰,那会儿高跟鞋断跟时好像不留神扭伤了脚。 很疼。 房间静悄悄,少年赤/裸上半身坐在不远,抬手调试着一旁的台灯,那光映在他带着伤的侧脸。 亮了灭。 灭了又亮。 无休无止似的。 他的侧脸线条分明,下颌线流畅,饶是受了伤,脖颈那片纹身仍如同野蛮生长、初绽爪牙的幼兽,生机勃勃,离经叛道。 那嘴角的青紫在光晕之下更明显,鼻梁高而笔挺,眼眸黢黑明亮。 乔稚晚不由地想到在livehouse和他面对面的第一眼,就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这会儿他对待那台灯,却像是散漫又百无聊赖的拨弄,好似在消磨着时间等她出来似的。 他也没回头,听到她的动静,拧着台灯的灯泡,说:“你也太慢了吧。” 乔稚晚自觉自己也洗的有点太久了,他又嘱咐她道:“丁满给你拿的衣服放那儿了,你的我刚扔了,太味儿了。” “……” 乔稚晚本能地皱了下眉。 但很快,她又想,算了。 她也是准备扔的,根本没法穿了。 “换吧。” 怀野没回头,给她足够的时间换衣服。 乔稚晚于是找了地方坐下,拿起了件洗的发白的白色衬衫,展开了,迎面一股廉价洗衣粉的清香。 冲淡了一晚的惊悚。 意外很舒服。 她穿在身上了,大一些,居然很合身。不像是丁满那瘦瘦弱弱的身板儿穿的衣服。 系纽扣,她才觉得这件衣服有点眼熟。 似乎…… 是他那晚在livehouse演出时穿的。 才想到这里,面前桌面“哒——”的一声轻响。 忽然飘过来他的气息。 他靠近了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