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身轻松,怀野瞧见她这表情,愣了一愣,眼底泛起笑意来,忍不住揶揄她:“不至于吧,我又没看到你也不用这么——” 不等他说完。 她不由分说地把他从门内推了出去。 迎面“嘭——”的一声。 磨砂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了。 这门坏了许久丁满都没找人来修,她还使了力气按了好几下,力图严丝合缝不露分毫了。 她倦冷的嗓音才从门后回荡出来: “我马上洗完出去。” 她推他的那力气也不小,碰到了他的伤,他疼得直咬后槽牙。 水声再次响起,怀野又是一笑,也扬起声音来,对她说: “——没看到你,少自作多情了。” 乔稚晚听了,倒是不恼,她反而不甘示弱地回应他:“知道你为什么被揍成这样吗。” “?” “嘴太欠了。” 怀野不以为然地嘁了声,从口袋下意识地摸出烟盒儿。 没再理她,转身走开。 许久,空气中只有潺潺的水声回荡。 烟盒儿整个泡湿了,里面没有一支能抽了。 怀野把那一根根烟拿出来,捻开了烟草丝儿,不禁有点肉疼。 早知道不买这么贵的了。 四处翻箱倒柜地搜寻一番,终于在桌面找到了个不知谁扔这儿的,里面还有三两根。 他抽出一支,放在唇上,点燃。 去找医药箱。 这时楼梯传来动静。 小丁一路小跑上了楼,把铁质楼梯踩得砰砰直响,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 见到房内那道颀长的身影了,小丁先是一愣。 脚步霎时刹在原地。 “小野哥……” “……小野哥。” 小丁嗫嚅了两声,赶忙奔过来,瞧见他手臂、脸上、后背全是青紫的伤口,登时都有了哭腔:“小野哥,你没事吧,没事吧……” 怀野本来下意识地想张嘴问“医药箱在哪儿”,没曾想小丁居然瞧着他掉起了眼泪来,不等他开口,就绕着他前后左右地检查起来。 “我、我回来一直在门口等你……他们,他们带你去哪儿了?你怎么回来的?没事吧……没事吧?” 小丁碰了下他的胳膊,怀野立刻抽了口凉风,小丁赶紧收手,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情:“我、我……” “没事儿,”怀野轻飘飘地答,仿佛挨揍的人不是他,随意拉开旁边柜子的抽屉,“有医药箱吗?” “……啊?”小丁没从他的淡定中反应过来。 “碘酒纱布什么的啊,”怀野笑着觑他一眼,吐烟气,“我在路边睡了一觉,伤口泡了,可能会发炎。” 他的语气始终平静。 好像并没有经历过这个可怕的下午与晚上。 “……好、好,我去找,”小丁匆匆地说,也开始帮他找,“我记得上回我奶奶的手伤了用过云南白药什么的……” “那个不行,会化脓。”怀野说。 “那、那没有的话,我出去买吧!现在应该还有药店开门!” 怀野沉吟着:“行。” 怀野又扬了扬下巴,指不远处久无动静、仍水汽腾腾的磨砂门,问小丁:“她怎么来了。” “……哦,哦,说起这个,”小丁压低了些许声音,对他解释道,“她开车来时吓了我一大跳呢,浑身都是血,车上也都是血……” 怀野挑眉,饶有兴味:“杀了人还是肇事逃逸?” “不、不是吧,”小丁犹豫着,“我、我也不知道,她就说让我洗车,内外都洗……车里特别臭,车身上也坑坑洼洼的,后玻璃都碎了。” 怀野嘴角扬起,散漫地说:“别是车上有尸体放臭了,还让你帮忙处理犯罪现场,警察来了你可不要包庇她。” 小丁结结巴巴:“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