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归慈和薛照微抵达扶风派的大门外面,已经有身穿蓝白青三色宗门弟子服的扶风弟子等候。见两个人走过来,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弟子迎上去,拱手施礼:“两位仙君可是来拜祭鹤月君?” 谢归慈:“是。” 那弟子便说:“在下陈歇,是扶风派的弟子,今日奉掌门和少主的命令在此接引各位仙君。还请两位仙君跟我来这边造册登记。” 他说话斯文儒雅,有条不紊,很是叫人心生好感。 “虽然约定是明日来吊唁,但这两日来的仙门弟子也颇多,都对鹤月君的风姿极为仰慕。因而少主早早就派我们在此接引。” “我家少主同鹤月君生前是好友,对这次葬礼极为重视,为防止有人扰乱灵堂,少主便规定来客必须先在这边签名,核实身份,与少主提供的名册能对上方可进去。”陈歇为他们解释,末了又笑道,“事关重大,还请两位仙君谅解。未请教两位仙君名讳?” 谢归慈看了薛照微一眼,见他神情如常,才答道:“谢归慈。这位是藏雪君。” 他没有说薛照微的名字,不过他猜大抵也用不上,果然,陈歇听了谢归慈的话脸色顿时一变,只不过他涵养极好,马上定下心神:“谢公子是少主特意同我们交代过的贵客,自然可以进去。只不过……少主并未请藏雪君前来吊唁。” 他声音如沐春风,态度却隐约透出扶风派的强硬。 谢归慈心底微叹了声。以薛照微的名声,如果仅仅是相沉玉没有请他,这些扶风派弟子断不至于如此,恐怕还会高兴于能亲眼得见天下第一人的藏雪君。今日如此,必然只能是相沉玉特意嘱咐过。 局面有些难收场了。 薛照微冷声道:“今日并非相沉玉葬礼,轮得到他来评判本君有没有资格吊唁?” 谢归慈瞧见陈歇面上露出难堪,竟有几分僵持不下,便出声打破这局面:“兴许是相少主忘了请藏雪君,不如你将相少主请过来,与藏雪君当面言说,有什么误会也趁早解开。” 陈歇脸上稍霁:“谢公子说得是,我这就让人去请少主。” 藏雪君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应付得来的人,自然只有请与他同等级的相沉玉出面才行。 不多时,一个身穿竹青广袖衣袍的青年倏然而止,单看他面容,他大约二十七八,神采俊逸风流,是仙门里一等的天骄人物,只是略略能看出几分憔悴。 正是扶风派少主、鹤月君生前至交相沉玉。 还未等陈歇阐明前因后果,相沉玉就已盯着薛照微冷冷开口:“我扶风派庙小,容不下藏雪君这等大人物。还是请藏雪君回吧。” 这态度,像极了他和薛照微有生死大恨。 谢归慈瞥见薛照微指腹按上剑柄,斟酌一番,道:“藏雪君今日是真心前来吊唁,相少主不妨体谅一番藏雪君一片心,允他进去拜祭鹤月君。” 他真怕薛照微发疯不顾这里是扶风派的地盘,对相沉玉下死手。 相沉玉闻言转过视线来打量谢归慈,半是惊疑半是探究:“你是谢归慈?” “相少主认识我?”谢归慈挑了下眉梢。 “曾经有所耳闻。”相沉玉欲言又止,仿佛想对谢归慈说点什么,但顾及外人在场,只不轻不重说了几个字。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的脸色要舒缓许多,再看向薛照微的时候也没了那么冷硬:“看在谢公子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进去拜祭,但你绝不能生出半分事端,且拜祭结束之后你须得马上离开。” 这话依旧不够客气,但透露出退步的意味。 薛照微指腹从剑柄上挪开分毫,对上相沉玉如此冷漠不客气的态度,他也没有表露出半分愤怒,只淡淡应声:“好。” 谢归慈在一旁没有再插话。仙门中越是天资卓绝的人心气也越高,被相沉玉这般针锋相对……要不是清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薛照微就想杀自己,谢归慈都要赞叹一句藏雪君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脾性。 他垂了垂眼睫,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着实有点好笑。 扶风派主殿布满白绫,黑白两色几乎让人误以为乱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殿内并没有其他人,寂静无声,也没有请万佛寺的高僧诵经——因为鹤月君生前不信佛门,只正中间摆着一具严丝合缝的棺材。 弟子点燃两柱往生香递给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