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炙热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才算是真正的安下了心。 哭了一阵,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 徐衍爱怜的抚着长宜细软的头发,一手给她擦泪,她哭得这般厉害,小脸上都是水。徐衍捧着长宜的脸开始轻柔的吻她,从眉心落到脸颊上,再到柔软的唇上,格外的怜惜。 “四爷。”长宜吸了吸鼻子,问道:“你怎么知道马车里是我?” 刚才她还以为是顾清掖又叫人把她抓回去,还想着如何逃走……如果不是徐衍叫了她那一声,可能她就要从马车上跳下去了。 徐衍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我当然知道是你……”他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算着时间,应当是他刚到潘家胡同,顾清掖就把长宜送了出来。 他跟了她一路,只是不敢确定,直到他判断出马车是往大兴的方向去的,才拦下了马车。 “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惊吓。”她年纪还小,又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不知道得有多怕。徐衍又把她搂紧了些。 长宜摇了摇头,说道:“我醒来后就被关在一个屋子里,看守我的人换成了锦衣卫,为首的是那位顾大人。” 徐衍自然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到潘家胡同,他点了点头:“是顾清掖劫了马车。” 得知马车没有进赵王府后,他就猜到了是顾清掖,能在赵王府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把马车劫走,也只有他能做到…… 这个人为了飞黄腾达是可以和魔鬼做交易的人,如果只是交易,他尚能放下心,但经过刚才他就没有那么确定了。 徐衍低头看向长宜,外头天黑,马车里又没有点灯笼,车厢自然是暗的很,只有火盆里烧着寸长的银骨炭,黑暗中他的眼睛愈发幽深。 顾清掖对长宜,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不过看样子长宜并不知道,当然他也不想让长宜知道这件事。 “顾清掖也是赵王的人,不过他一向和薛坤对付不过来,劫马车也是事出有因。”徐衍抚摸着她的脸颊,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有些复杂,等回头我再慢慢和你说。” 长宜轻轻‘哦’了一声,她看不清徐衍脸上的神情,却觉得他这次沉默的好像有些久。 他找她应当也费了不少的力气,在这几个时辰中,徐衍肯定比她更焦心,长宜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疼,抬手摸他的眉头,果然是紧蹙着的。 徐衍却握住了她的手,摸到长宜手上缠绕的细棉布,忍不住拧眉。“怎么受伤了?”他一面问,一面让人拿了灯笼过来,仔细的检查,除了手上有伤,脸上也有伤。 “是不是顾清掖对你做了什么……”徐衍的脸色很是难看。 长宜怕他误会,连忙解释:“这是我跳窗摔的。” 长宜把她跳窗逃跑的前前后后跟徐衍说了一遍,却隐瞒了顾清掖给她包扎伤口的事。徐衍听后眉头皱的就更深了:“……怎么能这么傻,你又不是打小习武,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若真摔出好歹来怎么办。” 长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般的胆量,她当时就想着逃出去。而且她那时根本就没觉得害怕,现在却有点后怕了。 长宜看着徐衍冷寒的脸,微微有些心虚:“都是一些小伤,养两天就没事了。”她拉了拉徐衍的衣袖说:“天赐和元筠都还好吗?” 徐衍蹙了蹙眉,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叹了一口气道:“天赐没事,母亲让王氏把天赐抱到了她那里,她亲自照看着……都在府里等着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长宜点了点头,徐衍叫了徐骞过来,吩咐了他几句,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回到大兴已经是戌时了,雪还在下着,马车停在柏树胡同。徐衍把长宜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她下了马车。 车夫觑了一眼徐府的大门,很快又低下了头。 穿褐布短衫的高大男子看了他一眼,从马背上卸下一个酒囊,递给那个车夫:“喝一口。” 车夫不敢不喝,接过酒囊喝了一口,白酒入口辛辣,身子倒渐渐暖和起来,他把酒囊还回去:“多谢壮士。” 方严望着车夫,声音冷冽:“老伯,好生做你的生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嘴严实点,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说着拍了拍车夫的肩膀,似有千钧之力,车夫的脊背都抬不起来了,只能忙不迭的点头:“小人知道,小人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方严才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放到车夫的手心。 一直到了随安堂徐衍才把长宜放在临窗的暖炕上,万春进来传话:“四爷,陈先生回来了,请您去书房一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