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你费了这般力气把马车劫走,不惜杀了王府的侍卫,难道不是为了投诚……还是说徐某会错了意?” 顾清掖就道:“看来徐大人是有备而来,只是如今棋局未定,徐大人如此说未免太早了些……不过我倒是愿意卖给徐大人一个人情。” 这时庑廊下传来脚步声,有人过来了,是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清掖跟前,俯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顾清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几分玩味,抬起头望向坐在对面的徐衍。 “没想到徐大人还读《孙子兵法》,这一招声东击西使的不错,只不过徐大人未免太小看了我顾某。”他望着徐衍:“我若是大人,有这个空闲倒不如回家看一看。” 徐衍望着他的目光微沉,顾清掖这样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徐衍片刻都没有再停留。 外头的雪似乎又下大了些,寒风呼号,屋檐下的灯笼连成一片红意。 顾清掖慢慢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握在手中的白瓷茶杯竟硬生生被他捏碎了,碎瓷扎进肉里,深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下来。 守在外面的锦衣卫听到厅堂里的声响连忙进来了。“大人……”徐霖神色凝重,顾清掖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快说。” “薛坤带人去了府院,说一定要见到您。”徐霖道。 顾清掖慢慢的拨出手上的碎瓷,甚至眉心都没有皱一下,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他既然愿意等就让他在那里等着。” 徐霖望着他血淋淋的手,还是忍不住说:“大人,要不要找个医官过来包扎。” “不必了。”顾清掖摇了摇头,“你先出去吧。” 第89章 (修文) 徐衍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时候天色已晚, 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只有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一辆青闱马车缓缓从胡同里驶出,已经下了半天的雪, 地上的积雪约有半尺厚了,虽然车夫已经在尽力赶路, 可还是有些慢,终于赶在城门落锁前出了城。 马车沿着官道前行, 半刻也没有耽搁, 坐在车厢里的长宜早已归心似箭, 顾清掖给她包扎伤口后果真让人放了她, 长宜虽感到奇怪, 现在却无暇想这些,她在外这么久, 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恨不得立刻就到徐府门前。 马车行了不远, 只听一阵马蹄声突破天际传了过来,在沉寂的雪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也不知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由远及近。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长宜掀开车帘往外看,雪下的又急又密, 隐约看到前面立着四五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都坐着人。 “车里什么人?”有人喝了一声。 车夫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已吓得脸色煞白,人都哆嗦了起来。 只见为首的男子翻身下了马,雪地映着白光,虽看不清人脸, 却能看到来人身上穿着绯红的官袍。 徐衍亮出腰牌,车夫连忙跪在了雪地上,磕头道:“回……回大人,小的是车夫,里头是一位夫人……有人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把这位夫人送到大兴徐家。” 长宜不由握紧了手心。 一丝光亮从外面透了进来,是车帘被掀开了,冷风裹挟着雪花吹了进来。长宜目光紧紧地盯着车帘,她已顾不得思考,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不,她不能再被抓回去…… 看样子只有跳下马车,长宜抓住车门,闭上了眼睛。 一个低沉的平和的声音从风雪里传过来,听上去有些遥远:“长宜。” 长宜一下子愣住了。车厢里很是昏暗,徐衍一眼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长宜,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弓着身子进了车厢,长宜还是愣在那里,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脸。 长宜几乎失语了一般,好一阵才发出声来:“四爷……”声音嘶哑。 徐衍听的心中一揪,细微的疼痛在胸腔里弥漫开来。“嗯,是我。”徐衍俯下身把长宜拢在鹤氅里头,感受到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徐衍轻轻的拍长宜的背,柔声哄她。 听到他低沉温和的声音,一直萦绕在长宜心头的恐慌和害怕在这一刻完全卸下,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松懈下来,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时候的长宜比任何时候都要更依赖徐衍,她根本也管不了这是在哪里,揪着徐衍的衣袍,哭声近乎哽咽。 徐衍心里犹如无数根针在细细的扎。只能轻柔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当真是心疼极了,柔着声音哄她:“长宜,不哭了,已经没事了。” 长宜紧紧抱住徐衍,头靠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