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跟我娘一起去。”张鸿附和着说。 三两下把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筷子,又道: “爹,你跟我想虽然都是酒坊的管事,可你们肚子里那点墨水根本不够。虽然做管事不需要你们做文章,可好歹也得多认些字。更何况我娘是管账的,的确要好好学一学。” “你们俩都去,晚上我回来自己热饭吃。如果你们回来的太晚,我就自己放被睡觉,不用担心我。纸笔咱家有的是,你们没事儿也把字练练,我娘的还行,爹你的字实在太丑。” “我又不用考状元,我练字干啥。”张青山下意识拒绝。 打小最怕的就是念书,每次跟徐永涵去找丁文江,都是被薅着脖领,根本挣脱不开。丁伯也是看出他排斥,所以后期对他要求并不严格。可偏偏徐永涵不成,隔三差五就抽考,答不上来就挨踢。 迫于这种压力,他面前认了些字,当然现在得到了用处,不过让他继续学,他可没有那个想法。 张鸿看出父亲排斥,语重心长的道: “爹,如今咱们酒坊所有的人都去上夜课。等三个月以后,大家都会认字了,要是写上一个你不认识的字,可别人都认识,你咋办?你别忘了,你可是管事,要有威信。” “我管的是酒坊,又不是念书。” “现在大家都服你,一开始服你是因为啥?” “因为我是酒坊管事,他们不听话,我不给记工。” “才不是。”程林摇头,“是因为你会认字,他们的名字还是你指给他们看的。” 张青山瞅着他们母子俩的样子,挠挠头,不情愿的说: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成?先说好啊,万一我听着没意思睡觉了,可不能怪我。” “你敢睡觉,我就敢掐你。”程林煞有其事的威胁。 她是铁了心要好好学,不止是记账,蒙学那些她也要好好念。回来没事儿练练字,省的一到发工钱写名册的时候,让丁琬、致远、儿子他们帮忙。 是夜,夫妻俩双双躺下,张青山不解的看着媳妇儿,小声问道: “你为啥非得去念书,你又不能考科举。” 张鸿住在隔壁,即便如此,夫妻俩说话仍旧很小声。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我念书是为了科举吗?我就想自己多认些字、写字漂亮一些、账目记录清楚一点。你没看到今天琬儿说话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他们可都各个摩拳擦掌等着做账房。” “那能咋地,你是自己人,到时候还得以你为首。” 程林气的狠掐他胳膊一下,满意的听着他倒抽口凉气,这才又道: “那不一样。人家是正规记账,我这是半路出家。如果跟他们的不一样,那到时候我可就没法管人了。你忘了族长、里正他们常说的了?得让人‘信服’,啥是信服?你得比人家强,比人家懂。” 话说到这儿,程林侧趴着面对他说: “咱俩都有底子,学的肯定比他们要快,没事儿咱俩练练字,不说写多么多么好,但总要大小一样,规整一些吧。” 看着妻子跃跃欲试的样子,张青山无奈的“嗯”了一声,把人搂在怀里。 说那么多,不过就是想让他好好学,不过在学之前,他得要些甜头。 自己的媳妇自己了解,真要是学起来,肯定各种借口不让亲热,他得趁着这个机会吃个够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