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进屋,见程林正在做饭。 搬了把小凳子坐在灶台旁,说: “哎,你今儿给张大伯送饭,记得多送一份。” 程林闻言怔住,不解的问: “给谁啊?” “给一个朋友。”丁琬没有回答,“今儿下雪,他就住在酒坊了。洞子菜前面的那个兼并屋。就一宿。” 程林点点头,扭头看着张青山,说: “你去把那块五花肉拿回来。” “哦,好。”张青山转身出去。 辽东府的冬天很冷,家家户户都会在院子里放一口大缸。 往里面放些豆包、馒头、肉啥的。 上面再扣上盆,耗子就算知道也进不去,只能干着急。 看着冻实诚的五花肉,丁琬纳闷道: “你这是干啥?” “既然你有朋友在那住,我就做个红烧肉。自己家人对付对付就行了,别让外人挑理。”程林说着,把肉放进凉水里先缓着。 丁琬看着她,挑眉说: “哎,这肉多少钱,我给你钱。” “你骂谁呢?”程林不爽。 丁琬悠悠哉的梗着脖子,说: “当然是你了。你今儿还骂我了呢。送那么多高粱米。”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成不?”程林忙不迭双手合十,不住作揖。 果然女人不能惹,这也太记仇了! 张青山站在门旁,瞅着丁琬的样子,道: “致远他娘,我们两口子真错了,您高抬贵手,别计较了,成不?” 丁琬嗤鼻,站起身,整理下衣服,说: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放心放心,绝对不犯。” “保证没有下次。”程林再次表忠心。 丁琬走到跟前,特别孟浪的勾了下程林的下巴,道: “这还差不多。我回了,记得做好饭给人家送去。” 说完,不忘冲张青山做个鬼脸,得意洋洋的走了。 张青山全程站在一旁,本来愧疚的脸,顿时黑了。 眼瞧着丁琬出去,气呼呼的走到媳妇儿面前,大掌使劲儿的蹭着她的下巴。 程林也懵着呢。 见他这般,无奈的叹口气。 张青山怎么擦都觉得没擦干净,气呼呼的说: “致远他娘要干啥?怎么这么过分!” 就算是女子,他也不愿意。 擦了几下觉得不够,直接俯首浅啄她的下巴。 程林本来就懵,被他这么一弄更傻了。 等她缓过神来,锅里的葱花都爆糊锅了。 推开张青山,赶紧把白菜下里面…… …… 酉时末,天空飘下了鹅毛大雪。 丁琬从正房出来,看着漫天的雪花片子,心知这是要下一夜了。 确认院门落锁,回屋钻进被窝。 辽东就是要比京城好。 前世后期住在京城,没有火炕,都是床。 冬天屋里得点炭炉子,还舍不得花钱买炭。 现在想想,都觉得遭罪。 后来好不容易置办上一所带地龙的房子,可没等挨到冬天,她就被害了。 如今想想,若是父亲真的能在京城站住脚,她不介意把家搬过去。 京城,天子脚下,徐致远念书也方便。 更重要的是,她得找济阳伯耿祁安报仇。 还要找前世暗害丁珏的凶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