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帽子和别人戴的不一样,他尽量将帽子的后沿往下往后拉,所以才露出了前面的脑门——没有想到帽子里面也有玄机啊!马二春的卫生所紧靠知青们住的房子,两个貌若天仙的城里姑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在婚姻上连遭挫折,对性充满渴望和幻想的马二春——欧阳平不敢往下想。 “怪不得马二春平时总是帽子不离头呢?”刘书记恍然大悟。 “刘书记,马二春夏天也戴帽子吗?”欧阳平道。 “夏天他不戴,如果夏天也戴的话,不就是明着告诉大伙儿他的头上有毛病吗?他整天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如果不是三丫头说出来,我们还真不知道。奇怪的是,三丫头,你刚才说马二春的头发比较稀?” “对啊!他有时候会用手抠那些猴子,头发连猴子一块抠掉了。” “这就奇怪了,夏天,不戴帽子的时候,我看他的头发很密吗?” “夏天他戴假发。” “假发?” “对,他有一个假发。我是去年夏天跟他处对象的,要不是夏天,我还发现不了他的秘密呢?” “你详细说说。” “有一天夜里,他看我睡着了,就起来洗头。” “夜里面起来洗头?” “他头痒得很厉害,不洗就受不了,结果被我发现了。” “三丫头,你和他分手,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敢情其他女孩子分手也是这个原因。” “还不止这些呢?”三丫头话犹未尽。 “马二春还有其他毛病吗?” “他头上的猴子见天淌水,味道太大,是人都受不了。”三丫头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孩子回来以后,啥也不说——本来我们准备结下这门亲事,才收了他家的财礼,就准备办婚事了。” “大爷,您的意思是说,三丫头和马二春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可不是吗!”颖老大知道欧阳平的言外之意,一个女孩子在结婚之前就住到对方的家里,这肯定是不妥的,“当时,马二春的爷爷快不行了,马主任就跑到颍上村来和我们老两口商量,想让三丫头到田家堡住几天,老爷子需要人照顾,乡亲们也不会说闲话。当时讲好是去照顾老爷子,老爷子在咱们这一带可是有德望的人。我们就同意了。” 三丫头低头不语。 “没有想到,马二春在一天夜里摸进了三丫头的屋子,娃儿小,心想,既然已经定亲,迟早是马家的人。” “爹,你别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就当是被蛇咬了一口,不过,话说回来,幸亏娃儿发现的早,要是结过婚以后,那就糟了。” 张云霞和方芳家,用不着去了。 离开颖老大家,时间是十一点钟。 刘书记领着大家去了钟郎中家,钟郎中是一个医生,只要是病人,什么时候叫门,就什么时候起。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叫钟郎中家的门,都不不显得唐突。 钟郎中认出了欧阳平,他非常高兴,将同志们让进他的诊室。 “钟大夫,打搅您了。”欧阳平深表歉意。 “不打搅——不打搅,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病人来叫门,我都不嫌烦,你们来,就更不会嫌烦了。刘书记平时很忙,我请都请不来。不知道我能帮你们什么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为田家大塘的案子来的。” 钟郎中是一个明白人,那就用不着说客套话了。 “钟大夫,我们先请教您一个问题。” “欧阳科长,您不必客气,直接问就是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