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扁鹤戴着面具,一年四季,都没有变过。 媚姬云娘对扁鹤的认知,在他那双眼睛。温柔还多情的眼睛。每一次,从那双眸子里,她总能看出别的什么来。 也许是喜欢一个人,发现对方眼里没有自己的时候,就平白无故地嫉妒,以及痛苦。 也就是这种感觉,云娘觉得唯独认真做事儿,才会吸引扁鹤的目光。 甚至她京都所在地的名字,也叫慕鹤居。 扁鹤回过头,问她,“什么事儿?” “没。”云娘不敢矫情,怕扁鹤生厌,只要扁鹤哪一次不想搭理她,她就会难过。 卑微到尘埃里,只对扁鹤。 某一次,她因为看到了扁鹤随身携带的画卷,扁鹤第一次冲她发了火。 扁鹤见她走神,催促,“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人帮忙?” “听说还有一个菩提庙来的和尚。具体叫什么名字,这个我还没有查到。”云娘捋着袖子,含着目光,微微一笑,神情有些呆滞和恍惚,良久,她又突然抬起头来,沉思地问,“这安之若和那和尚倒不打紧,最主要地,是七海山庄来的那个叫七海的小子?” 扁鹤叹口气,一拂袖子坐下,“除此以外,帝都还发生过其他的事儿么?” “四月茶楼的掌柜罗中牵扯上了兵部尚书,而且还被安阳王府的人查到,特地送入了大牢。不知怎么,这位罗中……”云娘停了一下,忽而有了其他的想法,“本来是打压兵部尚书的好机会,谁知道安阳王府的人后来就没了动静。某次,我派出去的人,还查到。安阳王府的公子和国公府的人见了面,最后有说有笑地出了四月茶楼。” 扁鹤凝思片刻,蹙紧了眉头,“你可知他们有过什么合作?” “这个我还没有查到,但我以为……这些人都想要知道菩提庙的秘密。”说完,眼中光芒微弱了些,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覆盖住扁鹤的手背,“我……我知道你为安阳王办事儿,但是……但是此事儿涉及皇族机密,我不希望你有事儿。” “……”扁鹤凝视了云娘一眼,就又站了起来,而后,突然笑着反问,“听说……你之前曾到四月茶楼去过。” “没错。”云娘支支吾吾地回答。 扁鹤绕着云娘走了一圈,怒目圆睁,“你去见罗中做什么?” “我?”云娘后怕对方发现什么,有些紧张,退后了两步,拢着黑色锦绣刺花袖子,再往后退了两步,“……我只是去打听一件事儿。” “打听什么?”扁鹤追根究底,良久,突然反问道,“是不是因为一幅画?” “我……扁鹤,我只是……” 云娘就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儿,对方都会察觉出来,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她躬身,红唇压着下唇,几乎是打算和盘托出了,“我让他查一个人。” “什么人?” “画中女子!”云娘抬手,双眸里掐出淡淡的水雾,惶恐不安的姿态,“这个女人,扁鹤也认识?” “你上次碰了我的东西,我没有同你计较,如今又来打探我的私事,云娘,你是不是……越发觉得,我对你太好了一些?”扁鹤说完,伸出手掌心,“画呢?” 云娘没有表情,只是因为被中伤,内心痛苦,绝望地回了一句,“我拿给了罗中,我想让他帮我查查而已,不过……他后来死了。我想要知道的事儿,他一件都没有查到。” “你查什么?” 云娘几乎是动怒了,她神情有些哀伤,迷糊地很,像已经喝醉了,“我查那画卷中的女子。” “我说过了,从今以后,你都不能查探那幅画以及那画中的女人!”说完,扁鹤怒气而走。 云娘双膝一跪,她颤抖着双手,指甲涂着粉白的豆蔻,“扁鹤,我……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那个女人是谁,我……我根本没有别的想法。而且……而且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不是么?难道……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感觉到我一点点的好么?!” 扁鹤愣在门口,他的语气是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