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干掉了盘中的排骨和牛肉,又将目标对准了叉烧、肚丝和凤爪以及鸡翅。用余成的话来讲,这些菜除了甜丝丝的以外,当真没啥缺点。 对于刚刚吃饱肚子的国人来说,有肉才是硬道理。 他们埋头苦吃时,餐车来了记者采访。 列车长对着记者侃侃而谈:“我们的客人主要来自香港、羊城和深圳,北方大汉很少,不担心被吃亏本。” 周秋萍抬头瞅了眼,偷偷跟余成使眼色。 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再度去取餐。呵呵,北方大汉哦,让你见识下北方大汉的胃口。 等到酒足饭饱,周秋萍看着桌上垒砌的碟子,真诚地直抒胸臆:“要是我开自助餐厅,一定要警惕你们这些当兵的。” 余成咧开嘴巴笑:“那你放心吧,一顿饭十块钱,等闲我们也舍不得吃。” 也就是这段时间钱见多了,才感觉十块钱不算什么。真细想起来,他现在每个月的津贴才够吃几顿自助餐啊。 “对了,你以后打算开饭店卖这种自助餐?” 周秋萍犹豫道:“其实我也没想好。” 重生了,人生重来一回,想要做的事太多了。生怕错过了什么,徒留遗憾。 不过饭店应该是会开的。 上辈子她饭店干得好好的时,店被冯二强赌输了,此后她就一直打工还债,疲于为谋生奔命,这成了她无法释怀的心结。 余成鼓励她:“其实你干啥我觉得都成。” 周秋萍好笑:“你对我倒信心挺足的啊。” 余成点头,半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在说恭维话:“你胆大心细又啥都懂,怎么可能做不成。” 周秋萍哑然失笑,喝完了最后一口银耳汤,擦擦嘴巴道:“那蒙你吉言啊,我哪有这么牛。” 深圳火车站的治安比羊城站好很多,称得上一句井然有序。大批武警在车站内外站着,过关时都安全感十足。 周秋萍瞧着全副武装的国家机器,心中满是安定。她得在深圳买房,这样才能免于受骚扰。 陈自力的哥哥陈自强已经在外面等着,双手还举着张白纸,上面写上了余成和周秋萍的名字。 两人上前,客气两句便赶紧上车:“还麻烦你跑一趟,在海关碰头就行了。” “没事,反正我过来顺路。” 陈自强和陈自力不愧是亲兄弟,五官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大概是因为当哥哥的人长期待在学校,晒太阳的机会少,他明显要比弟弟白起码两个色度,脸也圆一些。 他开了辆面包车过来,不知道是租的还是借的。 三人上车之后,车子便直接往海关去。 1988年秋天的深圳,给周秋萍的感觉更加像个大工地。放眼所及之处,似乎都在施工。 车子好不容易穿过烟尘飞舞之处,周秋萍瞧见前面的广场路边竖着招牌,雪白的底色上刷着鲜红的大字:“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事事有人管,人人有事管。” 深圳的形象,突然间在她脑海里鲜活起来。 经过银行时,周秋萍忍不住关心了句:“深圳国库券的价钱怎样啊?” 这话问别人,对方搞不好满头雾水。陈自强大学专业就是金融,随口回答:“自力说了你们的情况,你们真没必要南北跑折腾。这边证券市场还比不上海城。那才是全国的中心。” 虽然从大只佬宣称自己收上来的国库券也要拿去海城出手起,周秋萍已经估计深圳国库券火爆程度有限,不然人家不会舍近求远。但现在从陈自强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她还是忍不住失望。 买房不是买大白菜,不可能瞅一眼就定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