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寒低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将她抱进净房。 第二日一早林月芽便起来了,气色看起来比昨日好许多,身上的温度也恢复正常。 两人一道用早膳时,夏河抱着十几本话本进来,放到案几上。 林月芽起初还以为李萧寒又送来了什么大家的名作给她看,直到用完膳,两人散步回来,李萧寒拿出一个话本坐在她旁边,慢声细语开始读时,林月芽才反应过来,这些不是名作,而是当下石井百姓中最流行的那些话本,当中有几本林月芽几个月前就看过了。 “我若是不在,你想看便叫春萝读,这样不会伤到你的眼睛。” 李萧寒望着她温声说完,便垂眸继续读。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月芽睡着了,李萧寒将话本轻轻合上,帮她将被角压好,原本已经起身走到屏风旁,最后又折回来掀开床帐,在她唇畔上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这才离去。 从春和堂出来,李萧寒忽然顿住脚步,他回头问夏河,“你觉得我对她好么?” 夏河微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片刻,他硬着头皮道:“林姑娘在侯爷心中,极有分量。” 李萧寒心下了然,答非所问便是不好了。 没人教他要如何讨女人的欢心,他从小也未见过老侯爷做出什么讨长公主欢心的举动。 那两人似乎永远都隔着一层,明明住在一处,却似乎连面都极为少见。 李萧寒觉得他已经尽力做到最好,可为何好像每个人都觉得他对她不好,陆渊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夏河跟了他这么多年,方才回话时的神态他也看得明白。 李萧寒抬眸看向苍白的天空,他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 林月芽醒来的时候,案几上的笔墨纸砚已经全部被撤走,那些所谓的名家书作也一并消失,取而代之的都是新买来的话本。 春萝将李萧寒没讲完的那本拿出来,继续给她念。 林月芽一面听,一面笑。 春萝念到逗趣的地方,便忍不住同她一起笑,后来冬枝忙完手里的话,也蹲到一旁听。 冬枝也认得字,春萝念累了,便换她来念,一下午他们三人都窝在房中,时不时传来欢笑的声音。 秋分这日,长公主宴请上京名门闺眷来侯府赏花游玩。 李萧寒同裴蕴的婚期原本早该定下,原本性子温婉的裴蕴,却不知为何又哭又闹不肯应下,三天两头病在床榻,这婚期便一直耽搁下来。 长公主听说裴蕴染了风寒刚刚痊愈,便想借着赏花的由头,将人请来侯府,她亲自与这侄女谈谈。 可谁知裴蕴原本答应的好好的,到跟前却直接差人过来传话,说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又病了,来不了。 长公主气归气,可帖子已经发出去了,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反正侯府许久没有热闹过了。 何家的两个表妹和许多贵女已是相熟,年轻的女子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李老夫人也赏脸露面,拉着几个同龄的夫人坐在屋里喝茶聊天。 春和堂这边同往常一样,只是李萧寒怕有人绕林月芽清静,便在春和堂外增添了人手。 今日虽凉,日光却很好,林月芽午睡醒来,在院里的椅子上坐下,腿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墙那头传来几声婉转动人的曲调。 林月芽许久没听过曲子,她起身来到墙边,饶有兴趣地听着那曲调。 春萝面色有些不自然,林月芽疑惑地问她:今日是什么节日么,怎么外面听着这样热闹? 春萝如实道:“今日是秋分,长公主设宴待客。” 林月芽从前就是负责扫百花园的,她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百花园里有许多花开得正好,有那飘香的桂花,典雅的木芙蓉,红得耀眼的石蒜花…… 想到百花园的各种芬芳,林月芽也不由弯了唇角。 春萝略微有些局促地道:“姑娘,一会儿该起风了,咱们进屋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