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艰难。 她勉强找回几丝神智,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都是假的!” 如果徐沈两家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爹爹和娘亲怎么可能会同意嫁给沈韶! 站在几步远外的红裳和绿袖看出她情绪不对,对视一眼,问道:“少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徐洛音无视她们的问话,死死地盯着文氏,想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许破绽。 可是没有。 她自信又笃定地笑着,从容道:“你若是不信,去问沈韶,去问沈端敬,去问你远在壑州的爹爹娘亲,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情。” 徐洛音顿了下,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她稳下心神,问:“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为了让我相信诬陷靖南侯府贪墨也有沈家的一份功劳?” 她想不出文氏忽然将这件旧事告诉她的理由,除非她想要铺垫沈家也参与其中。 可文氏自己也说了,沈丞相答允这门亲事是因为愧疚,沈韶娶她也是因为愧疚,就算那件事是真的,沈家人也不会再伤害徐家。 她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 “唉,阿音啊阿音,你倒是很聪明。”文氏摇头失笑,“你猜对了,我原本就是为了拉沈家下水才说了这么多,不过既然你看了出来,我便不浪费口舌了。” 她站起身,笑得如往常一般慈和,轻声道:“不过能在活着的时候亲眼见到一对有情人因家族世仇决裂,我也很高兴。” 疯子。 直到文氏离开,徐洛音还未回过神,指尖无意识地嵌入掌心之中,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彻骨的悲凉。 如果文氏说的都是真的…… 绿袖眼尖地瞥见地上的血迹,惊呼一声,连忙道:“姑娘,您的手怎么流血了?” 两人连忙上前,掰开她的手,望着掌心中的血迹急得不得了。 绿袖飞快地跑去拿纱布和药酒,红裳急红了眼睛,慌乱道:“姑娘,疼不疼啊?您怎么舍得伤自己呢?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徐洛音极少见到她冒失的一面,看了半晌,忽的笑道:“原来红裳也会着急呀,我还以为你处处都沉稳呢。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想事情的时候把手抓破了而已,无碍的。” 绿袖火急火燎地回来了,麻利地倒上药酒缠上纱布,包裹地严严实实。 徐洛音又笑:“大惊小怪的,真的没那么严重。” “姑娘,夫人和您说了些什么?”绿袖鼓起勇气开口,“您为何要掐自己?” “只是寻常的小事罢了,”徐洛音笑容更盛,“好了,我再去睡一会儿,你们守在外面便好,大公子回来了也不必喊我。” 两人对视一眼,踌躇着应是。 不过到底没敢让她一个人待着,两人轮流守在窗边,小心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一直背对着她们睡觉,终于稍稍放下心。 沈韶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地站在窗外偷窥,不由得皱眉喝道:“什么人!” 绿袖吓得一激灵,连忙关上窗,转身行礼。 阿音的贴身丫鬟? 沈韶的语气稍微好了一些,问道:“怎么站在这里?少夫人呢?” “回禀大公子,少夫人说想睡觉,不想让人打扰,但是奴婢不放心,便和红裳轮流守着。” 沈韶敏感地听出些许问题,沉声问:“怎么回事?” “晨起的时候夫人来了一趟,夫人走后,少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