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屡屡有回去的想法。 家庭现状比较简单,早年家中曾走水,妻子和两个嫡子两个庶女都死在了大火中,唯有当时在外面做客的女儿,和一直在老家祖宅,身体不好的儿子活着,如今膝下也就只有这一子一女,儿子名江项禹,年四十二,未成亲,膝下有一子,母不详,女江莲,年三十八,嫁到京城晋家,不常归家。 社会关系有些不好说,说是官场人吧,他这几年都在乞骸骨致仕中,往前数又与同僚关系不睦,说不是官场人吧,他的行为利益都在这个圈子里…… 日常行踪更是,随着年纪大了,脾气越发不好,不爱下人跟着,常把人们赶走,去哪里也不说一声,最近近清明,大约想起亡妻和死去的孩子,脾气更大,经常不见人影,昨天更是吃了午饭就不见了人,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直到今早到官府通知。 还有死者的船是在水中发现,不知随水波飘荡了多久,春日水下暗流涌动,如何估算寻找船正下水的位置,也是个问题…… 相关行踪痕迹,皂吏们在查,但速度略慢,朝慕云需要更多人手。 正在思考间,手指落在一边名册,他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厚九泓?他如今押在大理寺? 朝慕云垂眸,到档案房寻到相关卷宗 ,看了一会儿,出来执笔写了张纸,带在身上,才捧了茶盏起身,慢条斯理转到牢房。 找到厚九泓的牢房并不难,朝慕云微笑:“二当家,又见面了。” 厚九泓挡着脸,努力往墙根缩—— 你不要过来啊! 朝慕云以茶暖手,任对方徒劳半晌,才道:“未想到二当家如此面皮薄,若是嫌丢人,我为你清个场?” 厚九泓:…… 什么叫脸皮薄?九爷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丢过人?他就是纯粹不想见着病秧子,一见准没好事! 被人叫破,已经躲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厚九泓一撂手:“怎么在这里?” 朝慕云:“你猜?” 厚九泓一看他身上那官服:“这还用我猜?” 这病秧子真够有本事的,找到机会混到大理寺,还当上官了! 一边看病秧子,厚九泓眼睛一边滴溜溜转,转着转着就笑了:“我说朝大人,你可还欠着我东西呢,”他拍拍自己胸脯,暗示那张契纸,“债主在前,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把我弄出去?” 朝慕云眼梢微抬,似有笑意:“如此岂不是正好?你若在这里被关到无穷无尽,再也出不来,我这债岂不是不用还了?” “你——不要脸!” 心肠好黑的病秧子!合着老子这一说话,还给你机会了是不是! “哦。”朝慕云转身就走。 厚九泓:“别——” 朝慕云顿住,面色板正:“二当家还有别的事?” “那……什么,”厚九泓在病秧子面前就没落着过好,也豁出去了,“你君子谦逊,人美心善……” “多谢夸奖,”朝慕云再次转身欲走,“我知道我很优秀。” 厚九泓:“我有用!” 朝慕云这才彻底停步,眸底墨色晕开:“二当家能给我什么?” 厚九泓咬牙,又被这病秧子算计了!他刚才要是不先说话,还失不了这先机,病秧子绝对是有事求他才来的! 可他不想对方如意,憋了半天,憋出四个字:“……给你减债。” 朝慕云没说话。 厚九泓闭眼:“废了,契纸做废了还不行么!” “不行,”朝慕云摇头,“我这人说话算数,欠了债,就得认。”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张新的契纸:“一事归一事,我欠你的,会还,此次帮你,你便也欠了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