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是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换衣服,倒来的及准备一方新帕子盖脸?他怎么不为自己找身覆尸布?” 曲才英顺着朝慕云手指,看到了那方素帕,虽然轻薄,但无有折痕,明显是新的,且不便宜。 朝慕云神色淡淡:“京兆尹若连这些异状都看不出来,不若直接将案子移交大理寺,还免的误事被罚。” 曲才英自然不干:“你不过一个主簿,哪来的胆子和我这么说话——” “主簿怎么了,主簿吃你家的米,花你家的钱了?” 远处拂开人群,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同是主簿的李淮,不管步伐还是目光都火气十足。 再看曲才英,下巴抬的更高,眼睛眯的更深,比刚刚更有斗志了。 朝慕云顿时明白,这二人有过节。 曲才英:“怎么,往常标榜自己窝里独大,现在被挤的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舔着为新人出头?” 李淮:“放你娘的狗屁,本官再不济也是个有官阶的实差,你给人做舔狗这么多年,还没放成擦屁股的事一件没少干,怎么,被提拔了么?” 曲才英:“姓李的胆敢污蔑上官,看老子不——” 李淮:“本官污蔑谁了?指谁名道谁姓了?你要是怕了,就直说,本官可不为难你,直接寻府尹大人办移交就是!” 曲才英:“你知道屁,这案子就是自杀!没有凶手!” 李淮:“若有如何,你可敢与我作赌?” 曲才英:“赌就赌,今儿个这尸体就给你们大理寺,若半月内不能破案,查半天还是自杀,你这主簿就别要了!” “对,没错,大理寺主簿朝慕云就跟你赌了!”李淮把朝慕云拉过来,“他若找不到凶手,自此再无颜面留在大理寺!” 朝慕云:…… 你们骂战,以我作赌? 曲才英被噎的差点闭过气去:“姓李的你好狗啊!” 李淮盯着朝慕云,目光阴阴,冷笑连连——你自己跑过来看的案子,你不接? 朝慕云算是被坑了,但殊途同归,他的目的本就是查案,但—— “若我赢了,当如何?” 曲才英和李淮齐齐看他,你赢了就赢了呗,能如何? “总不能随意为你们赌注,”朝慕云淡淡道,“若我半个月内能破解此案,找到凶手,曲师爷自此以后见到我大理寺的人,客气行礼,一次不能漏,李主簿——” 李淮:“你之功绩,我不插手。” 大理寺内部竞争,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若你真有本事让我心服,我也不是不能容你。 四周围百姓们都看着,有些话不太好明说,三言两语间,几人就有了默契,曲才英最后看了一眼现场,甩了袖子,带着自己的人走了,李淮也未多留,着急出来,午饭还没吃呢。 朝慕云再次看了会儿现场,让剩下的皂吏清场带回,准备安排接下来的事。 “帮主,咱们是不是……” 夜无垢翻身上马:“还留着干什么,这都表演完了,走吧。” 沐十:“死的那老头好像是江元冬,要不要帮朝公子一把?” 夜无垢:“小木头,别太小瞧了他,他搞的定。” 沐十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 帮主似乎对这位公子很感兴趣,可要说想靠近,并没有,不想亲近吧,凡有遇处,又每每为他停留…… 朝慕云回到大理寺,很快拿到了死者卷宗,江元冬,今年六十七,日常身体康健,未有病痛,二十二中进士,入仕途,曾经最风光的日子是在二十年前,一度任科举考官,后仕途并不如意,近十多年一直是闲差,略遭同僚排挤,这两年被迫致仕,方才好一些,只是本人意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