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讨论助益嘛。” 朝慕云看着夜无垢,眸底墨色浮沉。 夜无垢催促:“朝公子?” 朝慕云懒得和他计较,说了两个字:“距离。” “距离?”夜无垢顺手就画了各个现场的地形图。 朝慕云捧着温热茶盏,指尖润出淡淡粉色:“拾芽芽最远。” “可案发之时,她不一定住在自己院子。” “遂我没说她没有嫌疑,只是在我眼中,其他人嫌疑更大。” “可寺里男女分住,大家似乎都很远——” 一句话还没说完,夜无垢目光一顿,说了句不对,毛笔画了两下:“你想说的是,直线距离。” 寺庙建在山上,路随山势,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若顺着路来,的确嫌疑人们都很远,走过来很需要一段时间,且容易被发现,可若照直线距离看,客院都在西侧,只是黄氏母女住的高,几乎挨着依云峰,男客们住的地方与这个院子垂直靠下,因略陡峭的高度差,中间无有路径,只能走大路,就得绕远,可若是有人,能在这样险峻陡峭的地方,辟出蹊径呢? 朝慕云指尖落在宣纸,依云峰侧:“若我猜的不错,你该是从这里上来的?” 夜无垢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朝慕云神情疏淡:“大理寺发现命案后即刻封山,召所有嫌疑人到寺监管,我非常确定,第一次在大殿见到的巩直是本人,你假扮成他的时间,只能是初次大殿问询后。那时入寺道路要经排查,多你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大理寺官差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你从隐秘之处抵达寺内。” 嘉善曾经说过,寺里防卫布控有规矩,唯一不用防的就是天堑险峰,基本没有人从那里上来,除非武艺高强。 “路,好走么?” 被人揭破事实,一般人多少羞赧,夜无垢不一样,手中玉骨扇甚至扇的更为风流得意:“大概除了我,别人都不行。” 朝慕云:“从下往上不好走,从上往下呢?已知死者死亡时间是丑时末刻——” “等等,”夜无垢截了他的话,“仵作尸检格目只说是寅时左右,你为何能确定是丑时末刻?” 朝慕云看着他:“黄氏房间里燃的香,你没看到?” 夜无垢当然知道:“燃了不到一半。” 朝慕云将之前翻看的口供记录给他:“这是三人为证的武僧夜巡记录,寅时交班,因巡视僧人如厕,耽误了一点点时间,才有了嘉善的不在场证明,但新换岗的僧人和嘉善分开,进行例行道路巡视的时候,经过黄氏房间,闻到了檀息香。” “招提寺独有檀息香,质量上乘,价格也贵,燃起后兰香袅袅,至半则消,与普通檀香无异,此人闻到了略淡,但很明显的兰花香气,是以黄氏院中,香燃已近半。” 夜无垢眼梢微眯:“你是说,燃了一半的香非是自己熄灭,是有人不小心,凶手那个时候就在房间里,且黄氏已死!” 朝慕云抬眉,目光湛亮:“所以大人,应该知道要找什么了?” 夜无垢当然知道对方在提醒什么,一边心中思忖安排,一边眼睛无法从朝慕云身上挪开。 有些人,本身就是光,哪怕阴云遮掩,也盖不住耀耀华光。不能想到更多,是因为他接触信息有限,只要将一切对他开放,他就能绽放华彩,给你惊喜。 朝慕云视线未离口供记录卷宗纸:“奇永年口供提到,当晚听到奇怪的风声,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用了什么特殊方法或工具,或者轻功?凶手经过过奇永年的房间?” “这个时间,薛谈起夜踢到了恭桶,将樊正达惊醒,二人刚好能验证彼此,没时间在外行事……我们现在需要验证的是,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能站得住脚,凶手去过死者房间,可曾留下或带走什么东西,杀人方式我们大概清楚,但是凶手离开现场,并不那么容易,当时有雨,如何能不留脚印痕迹,避开夜巡武僧视线,安全快速的回到自己院子?是不是——用了什么工具?” 夜无垢看着朝慕云语速越来越快,频率越来越稳,眼睛越来越亮……心弦陡然弹动:“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朝慕云微微一笑:“你不是也有想法了?” 夜无垢没说话。 朝慕云指尖轻轻点在卷宗上:“很多信息掩盖在这里——这些东西寻到,我们就能开公堂审案了。” 他略倾身,和夜无垢说了几句话。 “……抓紧时间办吧,巩大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