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大妈见着人,忙不迭地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嘛!”许林知竖起眉头怒斥道,他另一只手在身前架起,隔出空间,不让大妈挤上前来:“你们还要像上次那样无理取闹的话我就报警了。” “别别别,小伙子!”为首穿红色针线毛衣的大妈被滚水烫了般向后缩了几步:“你们不要误会,我们这次不是来闹事的。” 乔月冷笑地挑了挑眉,不是闹事的话如此兴师动众,那就说明是有事相求。 果然,红衣大妈泪眼婆娑地哀求:“乔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不知道还能找谁了。人人都说你在这方面很厉害,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 其余几位也一同附和,哪还有上次尖酸刻薄的嘴脸。 “别搭理这帮人,”许林知牵着乔月如同分开红海的摩西破开人群,把她往归宁堂屋里领。他心里还有气:“这些人忘恩负义,之前也不是没帮过忙,不照样翻脸不认人。做人还是得自私点好。” 屋里的小虎听得了动静,慢条斯理地踱了出来。它幽绿的双瞳盯着几位大妈看,舔了舔亮出锋利指甲的爪子,不动声色地威慑着。 虽说它与乔月尚处于单方面的冷战,但若有人来犯,它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女人们还是有些忌惮,刚要跨过门槛的腿暗暗收了回去,缩着手杵在门口,警戒又小心的样子如同大草原上望风的狐獴。 “这个小哥说得太严重了,我们……我们上次也是……”红衣大妈说着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弱了下去。身旁一个壮实的大妈把话头接了起来:“哎呀,我们其实也是听信了传言。尤其是那些个媒体,把乔大师说的那么邪乎,我们都是普通人,害怕也是正常的。还希望乔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对对对,”大家鹦鹉学舌:“都怪网上流传的这些谣言。” “其实那天我们几个只是来看热闹来着,并没有真的想对乔大师怎么样。”有人为自己辩解:“我们当时还说乔大师平日里待人和善,又乐于助人,怎么可能会是鬼上身呢,肯定是那些人弄错了。” 得了,开始给我戴高帽了。乔月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看来这几个人有备而来,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吧,你们找我究竟什么事?” 一旁的许林知摇摇头叹了口气,从门边让开条道来。大妈们见似乎有戏,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 “乔大师,我家儿子最近很不对劲。”“我家那位也是!”“我的女儿好像也神神秘秘,有些古怪。” 大家七嘴八舌,归宁堂瞬间变得如同喧闹的菜市场般。小虎不堪其扰,从窗边窜出,骑上了巷子里的高墙,倏然间便不见了。 “喵兄,真羡慕你。”许林知望着屋里的一副乱象,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听了大半小时,乔月终于理出些脉络来。原来在场几位女人的家人都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寻常的现象。 性情大变,沉默寡言,神情木讷,问十句才慢腾腾地回一句;行踪神秘,常常半夜出门。有大妈曾跟踪过,然而被发现后甩下最终无果;房门紧闭,把自己锁在里面喃喃自语不愿出来;有的反映家人似乎在偷偷地拜神,有的反映自己儿子手上无端多了许多伤口。 大妈们软硬兼施,各种法子都试过,但也没从家人身上套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来寻求乔月的帮助——一定是中邪了! 当科学理性的思维无法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人们往往便会走向另一个方向寻求答案。 乔月将几人所说的问题记录下来,说会好好调查清楚便先将众人打发回家了。 “你不会真的觉得是中邪了吧?”许林知见乔月盯着记事本琢磨,问道。 “那依你所见,你认为是什么原因?”乔月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一缕头发从额前恰到好处地垂落。 “他们所说的这些现象并不算罕见,老公出轨可能会半夜三更出门,孩子也有可能会趁着深夜出去跟对象或朋友疯一把。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便试过凌晨时候翻窗出去跟朋友看日出呢。” 许林知觉得中国家长都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你怎么解释性情大变?” “谁不会遇上些事呢。”许林知说道:“有可能是在外面遭遇什么挫折或者变故了,所以性情有所变化。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把自己所在房间里,对其他人避而不见。”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