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芯一教完钢琴课,火速赶往医院。出了捷运站,一阵冷风吹得她的身子近乎动弹不得。 家教学生的音乐班术科检定将近,为了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多加练习,近期下课都比平时晚。她跑得有点急,出站时在楼梯上滑了一跤,屁股撞地,手也擦破。 她瘪着嘴,自己给手掌上呼呼,爬起来就往医院里赶。 刚从电梯出来,医生正走出梁小臻病房,应该是结束了。 沉芯立刻衝进去,把围观的人拨开,猛地一愣。 梁小臻坐在床上,听到声音也看过来,眼皮上抬出一道深深的褶,目光笔直而柔软。 沉芯呆在原地,瞪着眼楮,剧烈地喘着气。 梁小臻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在怀中哇哇大哭。 她蜕变了,成熟了,也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成功地从漫长黑夜中找出属于自己的一道曙光。 时光快转,一下子又过了两年。 唐娜在接近年尾时,男朋友因施暴被送进牢房里,白川那一阵子值勤被安排到唐娜家附近巡逻,偶尔碰上面两人还会聊一会儿天。 剧情急转直下,那次见面后,两人產生交集,熟识之下发现双方的共同朋友竟是沉芯。 两人正式交往三个月,白川向唐娜求婚了。 事情接踵而来,从求婚到结婚,甚至到怀了孕的时间总共不到一年。 包括沉芯和南宫耀,几乎跟不上这两个人坠入爱河的速度。 因为怀孕的关係,唐娜比起当初胖了很多,本来小巧的瓜子脸更加圆润,但气色却很好。沉芯和南宫耀时常去唐娜的家谈天说地。 一日下午,两个男人坐在客厅里,赏花喝茶。 房子的整个气质跟唐娜很像,活泼明媚、充满生命力。 南宫耀打量着墙上的油画、地上堆着成套的儿童书籍,还有叠在床上还未拆封的婴儿衣物。 最后,他将视线移到这个容光焕发的男人身上。 「也快三个月了吧。」 「是啊。」白川拿出新的杯子,放到南宫耀面前。 「女孩子吗?」 白川笑了:「是啊,到时候认你当乾爸。」 南宫耀也笑。 这几个月的时间,南宫耀只要一排到假就会跑到白川这里,主要是沉芯也在这。 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南宫耀想要追沉芯。 茶水倒入透明的玻璃杯,南宫耀捧吹起杯子轻吸了口气,他满足的瞇起眼睛。一注意到对面的视线,抬起头:「怎么了?」 白川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你高中时还老说不会谈恋爱,现在倒是巴不得想天天黏着人家啊。」 南宫耀耳根一红,皱眉道:「胡说什么呢你。」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啊。」白川哈哈大笑:「真像个情竇初开的少年。」 「......」 南宫耀瞥向门外,唐娜和沉芯在前院浇花,开心地说说笑笑。 看着这样的画面,他忽然感觉到由心底涌现出来的,一股异样的舒心感。 他觉得自己,有些留恋这个时刻。 门框就像替她们裱好的了一幅画,他私心的想把这样的画面摺得整整齐齐,放进皮包里收藏。 ...... 过没多久,春天就来临了。 某天下午,南宫耀抱着一束花,来到沉芯的住处。 他带着从所未有的紧张。 南宫耀凌晨五点鐘就睁开眼睛,说什么都睡不着了。 洗完澡,抬眼看墙上的鐘,发觉时间才七点,便到楼下商店街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他在付钱的时候,还在脑海中重复地演练等下要说的话。 他抱着花,走进住宅区的大门,他没有坐电梯,而是抱着花束转向旁边的楼梯,一层一层拾阶而上。 直到来到七楼靠近长廊深处的门前,他转头朝窗外景色望去,没拿花的那隻手里握着一个小盒子。 窗外,天有点阴。 他在来之前打了通电话,却没有接通,但他的行事历里清楚记着今天沉芯会在家里工作。 南宫耀站在门前,不停地思考着。 该怎么跟沉芯求婚? 「沉芯,是我。」 他朝门内喊着,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有人回应。 「......」 「沉芯,帮我开一下门。」 试了几次未果,南宫耀只好拿出前一阵子她给他打的那把钥匙。边开门边拨了通电话,只传来熟悉的转接语音信箱。 一隻粉黄色的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晃过他的眼前,最后飞离了视线。 南宫耀忽然觉得很紧张,后背一阵凉意,沁出了一层冷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