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构,越往下你的对手就越下叁滥,只要她还身处这场地里一天,她就不容许自己往下行堕。 陈居俭也问过她的耳朵,李瑾媛说是出车祸,陈居俭说:有机会,找人帮你看看。那是很早之前说的话了,李瑾媛那时候很清楚他这是一句客套,因为有这句话,他才把手放到她的身上来,她当时穿一条纱裙,陈居俭的手按在她的背后,一只沉铁掌,李瑾媛感觉被推了一把,然而身体在椅子上纹丝不动,陈居俭很快把手收了回去,经手的女人太多,或者李瑾媛后来想因为他已经不太行了,所以对女人格外的有礼跟显格调。 现在陈居俭又说了,说真的,确切到明天下午几点几分,带她去看几几院的医生,很有权威,给谁谁谁看过的,李瑾媛说:真的?怀疑陈居俭举例的那个人名。陈居俭微笑,说真的,小张带你去。小张是陈居俭前年从新兵里面挑的一个,常给他开车。李瑾媛说:她能治好我吗?陈居俭说凡事往好处期望,作坏的准备。看个医生,能坏到哪里?李瑾媛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去看了,不止一个医生在,一系列的检查,其实李瑾媛的耳朵早就被判了死期,不然她也不会跟李尧说到结婚,但是这次,医生说国际上有个很新的技术,她是有希望的。李瑾媛无法形容霎时的狂喜。回去后陈居俭说:你看,媛媛,我说得没错吧。李瑾媛抱住他,眼泪流到他的衬衫上:陈居俭,我不用当聋子了。 手术很顺利,陈居俭又找回了原来的阿姨来照顾李瑾媛,李瑾媛没有像之前那么反感,而且这两个是适合她的习惯的,服务陈居俭也很妥帖,应该原来就是他的人。李瑾媛治好了耳朵,当然不再适用之前的单位,陈居俭问她要不要考学,李瑾媛说没有想过,陈居俭说试试吧,考不上也没有什么。但是李瑾媛知道他一说就是已经有了安排。李瑾媛完成恢复,超然的科技让她在医生的调试下听到久违的声音,不再是电流的反应,是真正有质感有音色的东西,汹涌地冲进她的耳朵,她的生命重新丰厚。陈居俭在病床边俯下身跟她说:怎么样,媛媛?李瑾媛眼睛湿了,说我听见了。陈居俭宽慰地微笑着,他对现下的场面胸有成竹地充满把握,他揩掉李瑾媛的泪水,他说媛媛我给你说件事,停下来到她已经重获新生的耳朵旁边:我离婚了。 其实命运早在李瑾媛诞生时就显出对她的偏爱来,从她还不会说话时就有人真心诚意地夸赞她,说她是一个罕见的漂亮的婴儿,而且她是越长越漂亮,越走越顺利,她的人生几乎没有什么坎儿,就算有,也总会冒出一些选项来给她托底或者出现一个良善的角色来给予帮助。李瑾媛治好耳朵的消息在团里不胫而走,有关她的一切都成为一个小小的传奇,让一些新人开始埋下梦想的种子,当然不过是带出去被白白地睡了几遭,得道的只有一个李瑾媛而已。在舞团练功房楼下的展示长廊里有李瑾媛的那几张演出画报在某天被人扣掉了眼睛,只有一张完美的微笑的红嘴唇向众人展示她的过往功绩,后来几张画报被清扫卫生的人员发现,迅速地用新的照片换了下去,但李瑾媛的名字足足地传了好几届,一直到七八年后终于失传,因为李瑾媛再也没跳舞了,学员中谁也没有听到她新的消息,只有带过李瑾媛的书记员会在酒桌上说一说,随着陈居俭又一次升官,他也就封了嘴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