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如果皇帝姓聂,大将军聂峰便是皇室中人。如果皇帝改回姓殷,那么殷家众人便又变回皇室中人,聂峰则属于皇亲国戚。这其中涉及到的权力更迭、势力变幻、朝堂争斗就太多了,确实容易出事。 若皇权没有集中在一个家族中,对大梁发展是非常不利的。从先皇到殷治,他们父子俩为了和聂久安斗,把朝堂搞得一塌糊涂,如今聂久安是个明君,由他看重教导长大的曾孙极有可能也是个明君,那么就这样发展下去,大梁会发展得越来越好。但中间若再令皇室势力变动一次,就不一定发展得好还是坏了,更何况,殷家那些皇室中人有什么用啊,从前没用,以后也不会有用,远不如聂峰。 殷锦安又说:“即便我入赘,将来的皇太孙也还是聂家与殷家的血脉,没有任何改变。是以为了朝堂安定,大梁的发展,入赘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希望诸位大臣不要对此事有什么不满,继续全心全意为朝廷做事,这杯我先干为敬。” 众臣不管怎么想,都喝了这一杯。很多人已经觉得这样不错了,毕竟朝堂刚安定下来,谁也不希望大家有什么私心,这么快又开始党争站队。那有些看不惯入赘的,认为殷锦安忘本的,此时也没法说话,毕竟殷锦安直接将入赘之事扯到了朝堂势力上,那是最敏感的地带,谁敢轻易触碰? 再者大家还有另一层猜想,万一,这是聂久安授意的呢?皇位已经姓聂了,试问他们若处在那个位置,还会让皇位改姓吗?这样想来,聂久安让皇太孙留有殷家血脉已经不错了,让皇太孙姓殷就太过了。 都是在权力的瀚海中沉浮的人,众臣很快就言笑晏晏地表示对皇太女和驸马的祝福。 宴席过后,殷锦安又主动向聂久安认错,说他自作主张说了那些话,请聂久安惩罚。聂容萱忙道:“皇祖父,是我当时问出口的。我就是小气,殷家那样对我们,二十多年呢,凭什么让皇太孙再姓殷?反正流有殷家血脉不就行了吗? 我知道皇祖父重情义,可当初那位也没想过把皇位分给你,你这二十多年为大梁做的早就是没有皇帝之名,却操劳着皇帝的职责,根本不必有愧疚之心……” 聂久安笑了下,“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不必困扰。小子,以后好好待萱儿,否则朕必不饶你!” 聂久安说完便丢下他们,大步离去。下一任皇帝会流有殷家的血脉,对他来说已经给兄弟一个交代了,他并不会纠结在这件事上,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如何发展大梁,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是战场上的将军,怎么可能像他们想的那样婆婆妈妈?再说之前他的孙女在佛像前吐血逃过死劫,乃是上天保佑。既然上天在护佑聂家,这一切便是天意,那他就该顺应天命! 聂容萱探头看看聂久安的背影,还有些回不过神,就这么完了?她还以为祖父要发脾气呢。 容萱说道:【皆大欢喜,如今就等待做新嫁娘吧!】 这话让聂容萱有点不好意思了,转头看见殷锦安带着情意的眼神,两颊飞上红霞,在灯笼下尤其好看,直让殷锦安看呆了。 容萱主动封闭同外界的联系,不打扰他们这一对柔情蜜意。其实一切会这样发展是很自然的,她知道聂容萱对权力及上位者的心思是真的不了解,也不打算教聂容萱这些。人心易变没错,但她已经为聂容萱铺好了路,聂久安应承过的一定不会反悔,聂峰那边也因皇太女的确立提前断了心思,殷锦安人脉越来越广,又十分机灵,聂容萱身边这几方牵扯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聂容萱可以安心过喜欢的生活,她也可以开始做下一步的事了。 这日过后,殷锦安就将殷父和殷夫人送出了京城,没人知道他们被送到哪去了,自然也不会再拜访他们。经郊外一个乡村里有个很大的庄子,不过里面不是富贵的样子,而是有些农田、有些家畜家禽,有些普普通通的房屋。 殷夫人一进去就叫道:“这根本是乡下人住的地方!” 殷锦安笑呵呵道:“往上数三代,我们家就是乡下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愿意跟着他,当然要福祸与共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