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裴祚拉着谢庾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刘鹤问垂死病中惊坐起——吊着他的那口气,终于渡入肺腔——他活了! 可谢庾哪是轻易让人摆布的瓷娃娃。 她才不管那个酒气熏天的师兄在她身后吵嚷什么,转身就回到那家叫「六尘」的民宿,高大帅气的老板正在做窑烤披萨,见她气鼓鼓地回来,笑着拦住她,“怎么?和男朋友闹矛盾了?来,吃块新鲜出炉的披萨消消气!” 谢庾不会对陌生人撒气,憋红着脸解释说那不是她男朋友。 “现在回景陇的大巴已经没了,你一个女孩子,独自搭黑车不安全,我们这块儿又靠近隔壁西洲的雀屏山,你应该听说过那儿的民风吧?” 西洲,一个新闻里常提到的拐卖犯罪高发地。 老板思虑周密,讲话也很得体,“或者你真的待不下去想回的话,要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开车送你去市区。” 谢庾抿唇,正迟疑着是住一晚再走,还是拜托眼前这位看上去英俊和善、自带一股“佛气”的老板送她一程。 “憧憧!” 这时,挡下刘鹤问,不知道和他交涉了什么的裴祚急匆匆追了过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裴祚,你竟然敢骗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谢庾本来还没急着要走,裴祚一过来就是质问的语气,她难以控制情绪,转身飞奔上楼。 “哎你跑什么!”裴祚见她像只小鹿似的逃走,慌乱得心砰砰直跳,他提速追上去,终于在她关上房门前,挤了进去。 被撞开的房门发出巨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噗!”在旁看戏的民宿老板宗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小年轻,真有意思!” “憧憧,你能不能冷静点,先听我解释!”裴祚攥住谢庾细白的手腕,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你看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真的有事瞒过你?” 谢庾面无表情地拆穿:“你逃课翻墙去网吧,骗老师说是在和我排练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言罢,谢庾想挣开裴祚体温偏高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两人力量悬殊,拉扯间,他一个转身将她抵在门板上,另一手撑在门上将她困在怀中,令她再也没有挣扎的空间——她若敢再动,两人的距离就不是交换呼吸,而是双唇紧贴了。 【视线逢迎呼吸,呼吸追尾肌肤。】 这胶着缱绻的一幕,让裴祚忍不住,突兀地想起了刘鹤问剧本里,描写晏琅轩和初恋第一次亲密接触时的酸词。 裴祚耳根发烫,胸膛起伏,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就有些紧张。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和憧憧抱在一起,平日里两人搭车肩靠肩、枕着对方睡觉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可面对面,清澈的眸中倒影着对方的身影,却是不同寻常的。 “听我说,憧憧……”裴祚将来龙去脉解释给谢庾听,“我本来只是想跟你借点钱,撑过这段时间,但是又觉得茫蛮很值得来一趟,也不想再继续瞒着你我在帮师兄拍戏这件事,所以就以旅游的名义,带着你一起来了。” 谢庾沉默半晌,方抬眼望着他,神色柔和道:“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会替你瞒着云湘阿姨的。” “呵,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替我瞒着她,才带着你来的呢……”目的达成,裴祚松懈地轻笑,“这样你就是共犯了!” “裴祚!!!” 来自广坤的留言: 瞧瞧,是谁来客串了!(时间线在顾熹到茫蛮找宗信之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