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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祸水 第51节


    亲得人骨软筋酥,箫娘生怕在天光底下陷下去,她还要点脸皮, 忙推他,“看书嚜, 不要闹了。”

    他只好倚回去,举起书。可箫娘趴在炕桌, 觉着后腰上抵着个什么,扇柄似的硌人得很。他可不爱打扇子,她心知肚明扭头看, 他好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倒叫她禁不住独自浮想, 一张脸想得绯红。

    她把脚由裙里探出来, 踹了他的脚踝一下,“与我说说话呀,又闷不吭声的。”

    席泠拥上来, 火辣辣地抵近了, “我不爱讲话, 做实事比讲话要紧许多, 你说是不是?”

    箫娘假意躲一躲,他便亲上来,兜揽她的腰,将她转过来。一个强装正经,一个卸了满身斯文,纠.缠.搂.抱。到底又没做什么,只是这里撩一撩,那里抚一抚,就够人心颤的。

    扭扭捏捏的推搡间,云翳飘散,狼藉残雨,乍暖还凉。风好似在吹醒将溺堕的两颗心。

    未几残雨亦住,太阳露了半边,照着檐渠上晶莹的水珠,滴答滴答很是惑得人困倦。

    倏闻院门“笃笃笃”叩响几声,箫娘使着坏心眼逃出升天,跑到院中,扭头对他顽劣地抬抬下巴。

    门外是虞家的婆子,箫娘认得,一见她就当是露浓来催托给她的巾子,忙请入院,“我还说过两日赶着把巾子送去呢,妈妈怎的这疾风猛雨地就来了?”

    婆子一行收了青罗伞,一行朝窗户里张望,只瞧见席泠半张淡月溶溶的侧脸,心里惊叹,挽着箫娘在院中低声,“那就是你们泠官人?”

    “是嚜,今日未到衙中,在家读书呢。”

    箫娘待要瀹茶招呼,婆子忙拽,“不必招呼,我就来带个话,姑娘原是请你过去说话,你巾子既做好了,过两日一并送去就是。我先去了。”

    言讫款步而去,留箫娘在院中有些发蒙。踅回卧房,席泠搁下书,因问:“是谁家的婆子?”

    “定安侯虞家的。”箫娘又落去他怀里,仿佛是长在他身上的一块肉,离了他就得枯萎,“你说怪不怪,我么不过就是个平头百姓,讲手艺,也不过胡乱混口饭吃,论身份,也就是个县丞的老娘。他们公侯人家,请我去做活计就罢了,偏三五天来催,噢,未必就是缺那几条巾子使用?”

    “谁的老娘?”席泠一把勒紧她的腰。她有些上不来气,在怀里又挣又犟,雀儿似的咯咯笑。席泠掰过她的下巴,盯着她撅起的嘴,“嗯?谁的老娘?”

    “不要闹了呀!”

    他松了松了手劲,亲下去,故意亲得她软了骨头,又问:“你是谁的女人?”

    箫娘水汪汪的眼瞪圆了,抵死不说。有的话,夜里说没什么,白天说,自己听见也羞愧。可架不住他的手胡乱钻,她只好服了软,“你的你的、好了吧?!”

    席泠笑了下,手松的利落,还干干净净地往榻里让了让。箫娘失了怀抱,就觉得雨后微凉,往他怀里不露痕迹地歪倚过去。她越歪,他越让,欹在窗台挑衅一眼。

    她生气了,转过腰半日不吭声。席泠只好再过来搂她,“我一早就讲,犯不着往他们家去。与其在这里瞎琢磨,不如离了干净,你说呢?”

    “我上回就不大想去的,偏她又使人来请。人家侯门来请,我好不去呀,多大的架子?”箫娘想起露浓那张芙蓉玉面,分明暗含一点涟漪。倏地扭回眼,“泠哥,你真格不认得他家小姐啊?”

    “泠哥儿”与“泠哥”失之一字,却差之千里。喊得席泠心振。

    瞧,有些经历的女人,轻而易举就能捉准男人的麻筋。他十分受用地搂着她靠在窗台,温柔地捏她的手,“我上哪里认识她去?听也没听过。你老追着这个问做什么?我认不认她,有要紧干系?”

    箫娘斜眼望一望他,不似说谎,他不会对她撒谎。疑云扫尽,她痴痴缠缠地绕在他颈上,“我瞎问问,我还当待我热络,是看你的脸面呢。”又怕他深究,她忙撒娇似的将他摇一摇,“你念诗我听,好叫我也沾点书卷气。”

    他清清嗓子,念道:“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漫篸绿丝丛。须臾日.射胭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散漫慵沉的声线里,蕴着处处荷香,霁山青处鸥飞,载着清冽的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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