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匣子里似的,他将这匣子一开,却被这一段记忆折磨得浑身发冷。 他如今瞧着沈鸢不在视线里头,都觉得心慌意乱。 沈鸢有意揶揄了一声:“毕竟也算不上什么要事,是吧。” 卫瓒张了张嘴,声音几分哑,开口却又说:“我……” “我说笑的。”沈鸢说。 见他面色差劲,沈鸢有些别扭地咳嗽了一声,只低下头去,继续读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好点了再跟我说就是了。” 卫瓒说:“好。” 隔了一会儿,沈鸢却又不知怎的,总觉得不大自在,抬头看了看他,问:“喝茶吗?” 卫瓒摇了摇头。 沈鸢越发觉得不自在了。 他很少跟卫瓒两个人在书房里、一声不吭地待着。 卫瓒这人在他面前,是静不下来的,总爱招惹他,一会儿要说些怪话,一会儿又要碰一碰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要懒洋洋赖在他的榻上,找本笑话慢悠悠给他读。 他不想听,却偏偏又忍不住去听,听了笑了,又懊恼这人浪费自己时间。 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到了最后,往往书读不几页,倒生了一肚子气。 ——所以近来,他都有些不乐意让卫瓒进书房了。 眼下这样,却有些不大一样。 纱窗外隐隐透出几声鸟鸣来,沈鸢读着读着,就把那视线目光忘了。 沈鸢撑着下巴,一页一页书翻过去,却忽得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卫瓒挑起一缕发,掖在他的耳后。 沈鸢一怔。 对上一双专注又幽邃的眸子。 痛苦、占有与保护欲密密地交织。 睫毛颤了颤,又被藏到了眼底。 卫瓒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对面了。 见他抬头,又乖乖巧巧回到原处,若有所思似的,继续盯着他看。 沈鸢被碰过的耳根,顿时酥酥晕红开好大一片,撑着下巴的手也轻轻动了动。 却是不自觉,把嘴唇藏进了掌心。 平白生出一股子恼意来。 ——卫瓒怎么人傻了。 反倒学会勾引人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侯爷:一款在emo状态,反而会把春卷迷到的帅哥。 第55章 卫瓒就这样在松风院一气儿赖到了傍晚,正逢着沈鸢该针灸的日子。 知雪这厢抱着针匣进来,眼神飘忽不定地看了一眼卫瓒,却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公子,该施针了。” 沈鸢“嗯”了一声。 知雪眼珠子转了转,打量着屋里的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说:“小侯爷……不回枕戈院儿么?” 卫瓒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跟长在松风院的一件摆设似的。 眼皮颤了颤,却是用漆黑的眼珠去瞧沈鸢。 沈鸢搁下书,看了一眼窗外。 夜已是渐渐深了,初秋的风卷过枝叶,飒飒地响。 沈鸢再看看卫瓒那双眼睛——他现在要是把卫瓒给赶出去了,卫瓒可能又要在窗外站着看他。 这般一想,却是鬼使神差的心头一软,道:“罢了,他爱在那儿就在那儿吧。” 卫瓒仿佛松了口气似的。 知雪的眼睛却又转了好几圈,“唔”“嗯”了好几声,匆匆忙忙说:“那我去准备。” 沈鸢每次针灸也是费事,十日一次,每次都要兴师动众,夏日还好一些,天一旦稍有转凉,便要搬进好些个炭盆来。隔间烧了热水,沐浴过了出来,整个房间都让炭火熏烤得温暖如春。 这才算是能开始了。 沈鸢洗过后,上头便只披了一件松软透气的蜜合色寝衣。一出来,才发觉床榻跟卫瓒之间,竟多了个屏风挡着。 便知道是知雪的鬼主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