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芙存心作弄他,给他吃油荤之物,李意之吃了两口就不动声色放下筷子,她都看在眼里。 被她逼问,李意之思索着说辞。 他听起来还有点内疚:“自小吃的都是那些,猛然吃得口重些实在不爽利,芙芙要是喜欢,我回去后让小厨房改了。” “别——”计芙制止了。 她跟李意之的不同,又怎么仅在吃食上?口欲能更换,性情如何说改就改,计芙本就是玩笑话,无意较真,连连摇头,可见李意之满面真诚,又忍不住继续逗弄他:“意之哥哥,要不然你去道观修仙吧。” 他冷情冷性,没有世人的喜怒哀乐,仿佛是个死的,计芙心道他去修仙必然有一番作为。 李意之凤目微闪,看向她:“……佛道两家,并不相同。” 计芙改口:“那你出家做和尚。” 他凑近她:“我若是出家,就不能娶你,芙芙不是想嫁给我?” 计芙从前是真心想嫁给他,今时今日变了念头,她不好明说,只是颔首:“是我忘了,和尚不能娶妻。” “怎么能忘……”他神思不清,在她耳边呢喃,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芙芙。”他一只手撑在她身边,和她面面相对,唇几乎要贴到一起。 春心萌动的少年男女,又自小有婚约,一时压不住火气,也不奇怪。李意之与计芙曾经意乱情迷亲过一回,是计芙探脸过来,就一下,微风拂面般,难再捉摸,她后头又贴到他身上,李意之将她推得很远,不敢再逾越。 后来二人只当无事发生。 今夜明月沉沉,李意之念起计芙瞒着他的那些事,一丝阴霾浮在眼底,马车里太昏暗,计芙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儿。 气息缠在一块儿,他的鼻梁与她的相触,若即若离,这般情景,再发生别的也是水到渠成,她忽然心跳如鼓,抱住他,羞怯地喊了声:“意之哥哥。” 做些什么吧!做个凡夫俗子吧,再内敛、再自持,也该改改了,她默许一切,李意之何必要端在天边上,冷眼观人呢? 等了许久,李意之的气息果然压了下来——却是将她一把抱起,扶着她重新坐好。 他转身去点琉璃灯,借着火光,计芙僵硬地坐在边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恢复了清醒与克制,先前旖旎就像是她的臆想。 李意之甚至着手替她理了理微松的衣领,敛眉低目,道:“今夜饮酒,难免失态,芙芙不要气我。” 马车已到了自家门口,计芙还是如同见鬼似的看他,李意之颇有误解,以为她是生气自己的逾越之举,计芙恨他不懂,咬牙下了马车,气得直跺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