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接着翻转身体,换他在上方以体重死死地压住药头。 「你这个白痴!」药头说着,挣脱束缚的左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放进夹克底下。他的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难不成有暗袋? 那一瞬间,他选择收回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弹。而药头趁机爬了起来,以他优越的敏捷速度朝着左侧奔去。 是陷阱。 他追不上。那彷彿将时间慢下来的一幕之中,他正要抵销迅速后退的反作用力,而药头已经起跑,衝上铁台只需要大大的三步,站在那之间的谢御铭与她的母亲都阻止不了他,而阿凯并不是战斗好手。 那短短的一刻,他嚐到了不甘,嚐到了无力,嚐到了绝望。但他瞥见了她的眼神,她正看着他,坚定、毫不动摇的凝视,就如她所承诺的,她会见证到最后一刻。他知道,自己必须前进…… 然后一连串陌生的声音响起。 就在那三步的距离之间,分别从大门与后门涌入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员,动作干练、整齐划一,放倒药头、包围阿凯与谢御铭、守住纪依蓝,全都在同一刻发生、行动完毕。他呆愣地看着眼前持着手枪的警察部队,看着应为小队长的人物与部下互打手势,然后朝肩上的小型对讲机说:「已制伏歹徒,歹徒未持枪,未发现爆破物,危机解除。」 ……危机解除? 就在刚才还陷入生死一线的大脑反应不过来,他猛地眨眼,想辨清这是幻觉还是梦境。 阿凯、谢御铭以及她的母亲都分别在跟警察对话,他身边也有几名员警走来,似乎欲关心他的伤势,但他没把那些话听进去。他现在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他吃力地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铁台,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上留有与药头战斗的痕跡,没人阻止他靠近她。她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员警割下,正在缓缓转动有着红色勒痕的手腕。 他绕过警察,在她面前蹲下。 「还好吗?」 「……嗯。」 她的表情带着惊讶与疑惑,像是还无法接受事情快速变化至此,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否也是这种表情。 她眨眨眼,好像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他忍不住微微起身轻轻抱住她。他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但是在他自己失落的时候,她是对他这么做的,所以这次换他给予她温暖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那个理当要守护她的女人產生一种复杂的负面情感。 「这次很感谢你的帮忙,剩下的事情就请到警察局再详细叙述一遍吧。」 他听见员警的声音,却不知道那是在和谁说话,于是转头,发现竟是谢御铭。 阿凯与药头已经被銬上手銬,谢御铭却仍旧好好地站着。此时,由于药头开始大吼着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于是员警先将他从后门带了出去。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她的母亲以礼貌的语调问,但不知为何就是能透出一种急躁与抱怨的感觉。「依蓝,回家了。」 她没理会自己的母亲,彷彿听不见她说话似的,只是用右手非常轻柔缓慢地抚过他的左耳附近红肿疼痛的地方,带来奇妙的搔痒感。 「谢谢你。」她悄声说,像是此地是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安静世界。「我一直都相信你……相信你的信念。」 她的话如同一股暖流送进他体内。她是如此地相信他,他怎么还会怀疑她可能误解呢? 「对了,」他掏掏口袋。「你的手机。抱歉摔坏了。」 「怎么会是你说抱歉呢,又不是你摔坏的。」 在她拿回手机的时候,她的母亲边低喊「依蓝!」边朝他们走去,但被员警给拦住。 「请稍等,你是胡琇贞女士吧?方便的话,请配合至警察局做些笔录,只需要十几分鐘的时间就可以了。另外,若要带十亿现金至银行进行存款,我们员警也可以陪同前往。」 「看来还是会上新闻呢。」纪依蓝低声说,脸上不但没有黯淡的表情,甚至还慢慢展露出来到此地之后的第一个微笑。 他不禁摇头苦笑。 警察部队的小队长站在房间中央,大声宣布。 「那么,现在请各位移动至警察局吧,麻烦配合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