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能全心全意地对付眼前的敌人。他的背后就是她,他不能闪避,于是他伸出左臂挡下刺击,并尽力向后下方拖拉卸除力道,但窜进体内的痛楚仍像是深达骨髓,让他出现了半秒的空档,这时下一刀再度袭来。 他用双手锁住药头的右臂,交缠中左腰附近被划过无数道伤,他紧咬着牙,站稳脚步抵挡药头左手的推击,缩起下巴朝他使出一记头锤,一撞一拉,成功让他的刀子脱手,他将掉落在左脚边的刀子迅速踢下铁台。 但药头很快地找回平衡,挥出快速的直拳。他在躲避时失去重心,踉蹌了一下,接着腹部立刻遭受到带着火焰似的重拳袭击,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他这辈子受过最重的伤便是在四年前那场大混战之中,但那时所有的伤混着血、泪和雨,而且他早已忘却除了心被剥掉一块般的疼痛以外的感觉是什么了。在平时与其他帮派的小衝突中,他则没有遇过像药头如此难缠的对手。他能依靠的经验就是空手道比赛,但他现在没有护具,没有规则,并且有想要守护的人。 他努力撑起感觉上好像快断成两半的身体,移动头部躲掉连续的两拳之后,跟着变化的脚步迅速带起一记前踢。 换药头摀着侧腹后退。他乘胜追击,改用拳头朝着头部不断进攻,争取更大的空间。他并不是完全相信阿凯,但只要手上没有刀子,就没有立即性的危险。假如铁台下的两人用刀子去割断绳索的话…… 「大婶,那边很危险,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哦。」 在他分神消化谢御铭的声音的时候,药头忽地变换脚步,展开反击。他没预测到一向喜欢用拳头的药头这记鞭腿,而且还是向着高处,在他意识到这一击的下个瞬间,他的视线便成了一片黑,脑袋晕沉,左耳不断发出高频率的鸣叫。 不行。他立刻对自己说着。我不能被击倒。睁开眼…… 他感觉自己摔向地面,但凭着本能护住了脸部,然后他在视野还没恢復得清晰的情况下,以双腿夹住扑上来的药头的腰,朝右侧一滚翻身摔下铁台。 他本想把药头的身体当作铺垫,但角度不尽理想,他自己也浑身发痛。两人在地面打滚,双手仍在互相角力,极近距离之下,他看见药头满脸狰狞,眼里早已没有追求的目标,只是一心想将他的头扭断。 他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一直以来,交派给他最多无法拒绝的工作的人就是药头。不让他离开帮派的人也是。进而追究,唆使阿凯与阿洛带走嘉燕、间接导致追光死去的人也是他,让她身处险境的人也是他。若要说恨,药头一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抱有最大恨意的人吧。 但他不会再让负面的情感驱使自己行动了。他所做的事情,不应该是破坏,而应该是守护。若说他有力量,那么他要将力量用在正确的事情上。 药头的脖颈就在他双手可触及之处。只要他出手不到几秒,药头就会彻底断气,再也无法作恶。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不到非不得已,他不会对药头下重手。药头应该也有个家庭才对的,他们家是什么情况?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什么导致药头变成现在的模样?会不会他也曾经毫无选择? 他没学过让人昏厥的方法,所以只能尽力锁住药头的行动,然后慢慢将他的位置带远。 「阿陆,你儘管动手,就算他不小心死了我们也没啥损失。」阿凯的声音说。 那可不行。他在心里回答。 药头发出猛兽般的咆哮,意图挣脱他的束缚,无奈体型上的优势就是无法轻易逆转,他稳定地压制住纤瘦的药头。 ——直到药头朝他左臂上的刀伤猛戳去为止。 他大叫一声,手臂不自觉失了力。他感觉到温热、黏稠的液体慢慢涌出,但药头没有就此放过,继续用指尖与指甲胡乱地将他的伤口挖大。痛觉麻痺了他的左手,甚至于整个左半身,但他还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拖住药头,不让他移动。 「阿陆!」药头突然开口,唾液近距离喷在了他的脸上。「想想那个年代!咱们可是称霸一方,过得那么快活,完全不用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你不想回去那个年代吗!」 「不想。」他毫不犹豫,抓住空隙朝药头的下巴揍上一拳将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