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是新鲜的。 沈厌皱眉,难怪他还未进来,就闻到了如此大的血腥味。 明明还有炊烟人气,却只有她这一具尸体,这个村子里其他的人呢? ......难不成都和这妇人一样,已经死了? 这时候,他察觉到屋内传来一丝异样。沈厌立刻抽出腰间门的剑,慢慢推门进屋。 他握紧常意的手,此时让常意和他分开才是真正的危险,比起其他的,最重要的还是不让常意受到一丝伤害。 室内没有点灯,窗户也被纸糊了起来,黑暗如同一团浓墨,沈厌借助月色,隐约辨认出桌椅板凳,床榻,最后看见靠窗的桌上放着一盏油灯。 油灯的底座已经碎裂,火焰在摇曳中闪烁,忽明忽暗。 沈厌眯起眼,提高警惕。 他屏住呼吸,摸索到油灯边上,试图将它点亮些。 油灯的火焰倏然变大,照亮了屋内的景象,他们的面前居然不是意料之中的土墙。 那是一幅画卷。 画上的景象十分熟悉,和他们刚刚一路来看见过的林子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上面还坐落着些屋子,和人嬉闹的景象。 画卷右下角印有尤宝全赠几个小字。 常意看了一会,说道:“尤宝全是现在长留县的县令,赴任不过五年,这画年头应该不长。” 这一家人跟尤宝全应当有些关系,这村落和长留县离得不远,也倒说的过去。 沈厌把画卷掀开,画卷和墙缝里啪嗒一下掉出什么东西。 这里头居然夹着一封信。 沈厌取出信纸,展开,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大人传信与我说,鸟若落长留,尽全力捕之。” 常意喃喃念了一遍信里提到的话,随即收敛起神色,冷静地思考着这封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写信的人很谨慎,并没有留下姓名,所以她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信是否出自尤宝全之手。信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个京城的大人物要他捕捉鸟雀,但他在信里说自己含糊了过去,看态度并不想配合这位大人物。 这只是一封和朋友抱怨般的、说家常的信。 常意敛下眼神,不知这长留县有什么名贵的鸟雀,要县令亲自来捕。 这是冲着他们来的。 常意很清楚,自己此时绝对不能慌乱,必须镇定,否则容易暴露自己,引起对方的注意。 片刻后,她将信折叠起来,揣入怀中,对沈厌说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准确的说,是她被人盯上了。 长留县并没有什么出名的鸟,这信中的鸟只是暗语,结合这几日的事,暗访长留的只有她一个人,这鸟指的就是她这个人。 看样子幕后之人是没有和长留县的县令谈妥,才打算从其他方面下手。 常意站在那个人的角度一想,从京城到这里,按照一般人的速度至少得要五六天以上,但是沈厌和一般人不一样,她也没有带婢女等闲杂人等拖延进程,因此三天不到就抵达了此地。 若是他们两三天过后再到这个村子,想必就是不一样的景象了。 到时候等着他们的,应该是被布置好的,伪装成村民的杀手。 沈厌冷下神情,眉间门戾气多了一些,他这几日皆和常意待在一起,少露出这样的表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