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森林深处起了大雾,而她走失在迷雾之中。 赵南星低敛着眉眼发了会儿呆,醉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酒意上头之后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记得。 便会在酒醒之后,不停思考:昨晚的我是个傻逼吗? 赵南星有些懊恼。 就像几年前跟沈沂醉酒后发生关系的那次。 不过那次她并没有现在这般轻松,她那次第二天没逃跑是因为太累了。 浑身上下像是被碾碎了似的,翌日早上先沈沂一步醒来,却在刚下床打算逃跑时,狠狠摔倒在地,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大抵也是个人特质。 反正她从未听过有人和她有一样的经历。 等到发完呆,赵南星思绪逐渐回拢,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过床的另一侧已经没了人,房间里空荡荡的,恍若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床的一侧分明皱得发乱,甚至一旁的枕头上有一根黑色的短发。 发丝很硬,亦如他那个人。 赵南星伸手将那根头发捻起来扔进垃圾桶,这才慢吞吞地穿衣服。 孰料她刚拿了件小背心从头上往进套,门吱呀一声打开。 她发怔,沈沂亦发怔。 于是两秒后,她转过身,沈沂亦转过身,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 略显尴尬。 但赵南星终于清醒。 她动作飞快地换了衣服,又拿了根皮筋随意把头发扎起来,拉开窗帘关上灯,让这个房间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这样仿佛就能遮掩掉昨晚的痕迹。 然而两分钟后,沈沂推开门进来。 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格外挺拔,袖扣没扣,随意地卷了一圈,最上边的扣子却扣得严丝合缝,差一条领带。 他的身高站在门口,让门也显得矮了许多。 赵南星正在将乱糟糟的被子摊平。 居家服袖子挽上去一半,一张脸素淡白净,看见沈沂后愣怔两秒,随后立刻低下头,佯装无谓地继续做手头的事,但手上动作明显慢了许多。 沈沂却问:“我领带放在哪里?” 赵南星恍惚片刻,好似他们回到了刚结婚没多久的生活。 她是个收纳狂,也可能是所有洁癖的通病,所以常常会把沈沂的东西好好收纳,但沈沂会找不到他的东西,便来问她,她会拉开房间的某一个抽屉,那里会整整齐齐地出现沈沂的物品。 或是手表,或是领带,也可能是他的皮带。 听他这么问,赵南星愣怔,随后才道:“你不是都拿走了么?” “没有。”沈沂说:“我只带了几根走。” 好多都是他到宜海之后新买的。 赵南星听他一说,回忆才慢慢涌回来。 当初他离开云京时,她正在医院值班,回家以后发现家里空空荡荡,连他行李箱都不见。 而她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于是当时越想越生气,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打包起来扔到了杂物间。 …… 赵南星打开杂物间的门,许久没进来过,这里的尘埃比书房更甚,一进门就呛得赵南星打了个喷嚏,腰往后躬,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块硬东西。 她一回头,沈沂就站在她身后。 赵南星:“……?” “那三个。”赵南星指着三个大纸箱说:“你的东西都在那儿。” 没有带走的衣服,还未拆封的内裤,收藏的名表以及领带、袖扣。 统统都在。 沈沂盯着那个沉默几秒,又转过头无言地看了眼赵南星。 赵南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