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汪驿丞气得面目都扭曲了。 他怎么敢! 他怎么有脸! 接下来,在钱娘子幽幢的鬼音中,众人也知道了这尘封了十几年的真相。 原来,当初钱娘子进门时,汪家人便不痛快了,尤其是妯娌黄心莲,她几乎是要将不喜摆在脸上了,惯常摔摔打打,眼睛瞅着隔屋,嘴里骂着狐媚子。 乡人好热闹,尤其喜欢闲说旁人家的家长里短。 汪家老大汪福喜十几年不愿意娶亲,偏生捞钱的本事不差,日子过得痛快又恣意,大家伙感叹的时候,也不忘羡慕汪家老二汪福林,尤其是汪福林的大儿子汪仁鹏。 “……生得像伯伯,有福着嘞!汪家老大说了,以后没有亲子也不怕,就靠侄子养老送终了!嗐,也是人家仁鹏会长,大家伙仔细想想他那眉,那眼……简直是比亲儿子还像亲儿子呢!不怪汪家老大疼他!” “哟!那钱财可不少啊。” “那是,福喜身手好,朋友多,面子也广,来钱的门路多着呢,瞧见没,前段时间还添了五亩的田,都赁出去收租了……啧,咱们小腰村的田地可不是别的地方能比的,咱们这是长金疙瘩银疙瘩的土疙瘩啊!” “……” 这样的话,在村子口的树下纳凉,乡亲们摇扇时能听到,在河边石头坡上,妇人们洗衣时也能听到。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风声变了。 “大消息大消息,福喜要说媳妇了!” “……哪个福喜?” “嗐,还有哪个福喜值得我这般意外的?村东汪家啊,汪家老大,一直不愿意娶媳妇,老出息的那个!” “啊,他要说媳妇了?娶的谁家的姑娘?啧,这下他那弟媳妇的盘算要落空了。” “可不是,这有了媳妇,亲儿哪还会远?我记得福喜也不大年纪吧,三十几来着?” “大什么大,刚刚三十出头。” “那成,还是能生娃的,才三十岁出头怕甚,搁大户人家的家里,七十岁的老大爷还能讨个小姑娘,生个老来子呢。” “瞎说什么呢!”洗衣的大娘笑骂,“老大爷讨小娘子,谁知道这老来子是谁的?大户人家可不比咱们农家淳朴,人家家里乱着呢,说不得给老太爷生的是孙子,是太孙子,嗐,老大爷也不亏,左右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娘挤挤眉,一副大家都懂的模样。 瞬间,众人哄堂大笑,此处热热闹闹。 “对了,汪家老大说的是谁家的姑娘啊?” “哎,这倒是不知道,没事,回头打听打听便知道了,就是福林媳妇的富贵要飞走喽!” 众人洗完衣裳,挽着裤腿,腰间跨着木盆,上头搭一根捶衣棒,相互结伴,三三两两的走了。 众人走后,在另一个石头坡上,黄心莲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她丢了捶衣棒到木盆中,插着腰鼻孔出气,胸膛大力的起伏。 倏忽的,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一狠,恨声道。 “才到哪呢,娶妻还能休妻呢,那等地方出来的,可以被人指摘的地方多着呢,指不定以前吃多了药,生不生得出来都得两说。” “呸!大伯靠的还得是我们家仁鹏!” 她喃喃自语,声音一低,空旷的河边犹如是地狱里探出的恶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