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先交给太子处理。 想来也可笑,焕帝先前对这些棋子不以为意,未曾想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眼1。 这便是轻狂之人的下场, 陆明钦略思索了片刻,提笔写了封回递给小厮,让他要驿站快马加鞭送回盛京。 侍立在一旁的伴云看着世子爷写完那封信后便到了架子前的舆洗盆前净手, 哗啦哗啦的细响传来,男人一面擦着手,一面慢腾腾敛了眉目。 伴云原以为世子爷是在忧心方才太子差人送来的急报,正绞尽脑汁要宽慰, 不料男人倏忽间抬起长睫,偏头淡声问他,“我老吗?” 伴云:??? 好在他常年跟在世子爷身边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不过几瞬便反应过来,笑道, “世子爷怎会如此说自个,如今便是而立之年都可被人称作是勇武之岁,更何况您才及冠一年。” 陆明钦点了点头,他把布巾丢到盆里,朝他吩咐道,“改明儿让陈师傅做些养颜的补品。” 伴云恍惚地应了声,不明白世子爷这是发什么疯。 就这样,书房日复一日地被进献补品,伴云想着世子爷也确实是可怜,日日都要面对那些年轻气盛的学子,两相对比之下觉着自己太老也正常,现在多补补也好。 * 灵州春日的盛景宛如昙花般短暂,院落里簌簌的桃花飞落后被四喜妥帖收好,几日后全院人都吃上了桃花酥。 如今医馆的事宜基本已被荀娘子她们接手,先前她还需照看着,如今却是用不上她了, 谢知鸢想着这些日子下来她也确实有些吃不消,便撒手回府过自己的清闲日子。 这不,白日同四喜一道做完桃花酥,才发现自己做多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2,谢知鸢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好好收拾打扮了一遭,带着四喜开始走邻访友。 巷子里的妇人们都很喜欢谢知鸢,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她的脸,但更多的是艳羡她的生活。 毕竟灵州城女人抛头露面做事总在少数,但并非她们不愿,而是母家与夫家的种种限制。 “陆大人还是在教书吗?”对门的罗家当家的按层级来说是陆明钦的上司,但一家子和善,当家夫人来接待谢知鸢时,那满面的笑意盈盈遮也遮不住。 谢知鸢应了声是,才吩咐四喜将装着桃花酥的木盒子承上,就听到罗夫人同她开口, “我们当家的也知道陆大人的名声,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不巧也考入了壹麓书院,也不知能否有幸到陆大人门下。” 谢知鸢笑着说哪里,“当不得门下一称,若是罗夫人愿意,今日回府时我问问夫君便是。” 两人言笑晏晏一番,不多时谢知鸢又换了另一家拜访,末了才慎而慎之踏入隔壁的孙府。 无他,孙府的孙大人并不喜陆明钦的行事作风,孙夫人虽也喜欢谢知鸢,可在丈夫的授意下,与她的关系顶多算是面子上过得去。 孙府比起陆府都要小一些,规矩也不甚严明,谢知鸢被小厮带着入了后院,甫一踏入院门便听到清晰的斥责声, “若是这朵花不能绣好,今日你便别用晚膳了!” 谢知鸢脚步一顿,目光在院中轻扫了一遭。 着茜色夹棉大袄的女人对插着手站在石桌前,谢知鸢微蹙眉头,小厮已上前去同孙夫人打了招呼,她侧了侧身子回头看向谢知鸢,由此露出方才被她牢牢挡在身后的女孩子。 瘦弱、倔强、好似一块未被打磨过的黑铁,脊背挺得很直,抿唇一言不发站在树下,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帕子。 是那位将小狗给她的女孩子。 谢知鸢眼眸稍闪,还没说什么,鼻尖便溢来一阵香风。 孙夫人无疑有副好相貌,明艳大方,如今瞧着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宛如枝头早已绽放的春花。 她看见谢知鸢,脸上下意识生起笑意,想到什么才被硬生生压住,上前几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