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今日心中忿忿不平,背起来竟比往日还要更快一些。 午后日头正盛,暖意淌得人个个似趴在墙角的大猫,懒洋洋翻身子晒肚皮。 大黄被牵着进屋时,谢知鸢才修改完第二回 有关于大澧到如今礼教崩溃的诱因论析。 俗话说春困秋乏,冬日亦不例外,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垂落手边忽地传来湿热的气息,她冷不丁醒了神。 谢知鸢一垂眸,便见到一只热乎乎毛绒绒的狗头往她手上蹭。 大黄是府中的大狗大,威风凛凛能看家护卫,被膳堂里的嬷嬷当成是心头肉,被养得很好,即便上了年纪,依旧膘肥体壮。 谢知鸢是它童年的玩伴,是以大黄每回见到她都会兴奋得不行,粗粗的大尾巴直直翘在半空,尾端扫来扫去。 她顺着大黄脖子上的红绳往外一瞧,就看见了垂帘外抻着脑袋往里的陆明霏。 “你站那做什么?”谢知鸢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它眯着眼哈了两下,伸出柔软的舌头, 她忍不住弯眸笑了笑。 “这不是怕三哥在,贸然来会打扰到你们俩吗?”陆明霏悻悻然撩起帘子进来,她一壁到谢知鸢身边,一壁草草打量了两眼屋内的陈设,感叹道,“成了亲就是不一样啊......” 谢知鸢还在同大黄玩呢,她揉搓着狗子软乎乎的大耳朵,又用手指头帮它把毛发梳好,这才得了空疑惑问,“哪里不一样了?” “就,就是......”陆明霏目光在她身上同脑袋上转了一圈,忽地嘿嘿笑道,“就是不一样了嘛。” 谢知鸢斜斜看了她一眼,没忍住露了个嫌弃的神情,她垂眸摸摸大黄,感叹道,“大黄啊大黄,我还是与你玩吧。” 陆明霏嘿了一声,她俯身凑到她跟前,轻声道,“别这样嘛,三哥不在,你不想同我出去玩吗?” 谢知鸢手微顿,任由大黄□□自己的手掌,忽地有些心动,“去哪?” * 陆明钦到东宫时,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脸色罕见露了沉色,张公公窥着他的神色,想要替他脱了披风,却被男人挥退。 “孤知道此时约你来此不好......”感受到身前落了阴影,宋誉启从案前抬头,露出一张些微疲倦的脸,“也知晓你刻意提前忙完空了这些天陪你表妹......” 陆明钦未发一言,垂眸看着他。 宋誉启悻悻摸了摸鼻头, “昨日孤喝多了,未曾想一起来便得知了这些糟心事......” 他把几个被扯得破破烂烂的信封丢到桌上,无奈道,“你瞧瞧,他们这是有多嚣张——” 那信封在上好的紫檀木上格外显眼,好似鱼目放入珠宝中般格格不入, 修长如玉的手捏起其中一张,墨黑的眸在其上涣散的墨迹上扫过。 “如今孤人手不够,下边的人还没提拔起来,便只得劳烦从瑾了。” 陆明钦没再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将另外两张纸并着手中这张叠一块儿,匆匆踏出门外。 男人长腿步子迈得急,后头的伴云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去诏狱。”话音落地,陆明钦已俯身进了车厢。 伴云稳住快要掉的帽子,同世子爷一块上了马车。 什么事这么急啊......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