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钦并未多言,他将手中的勺子抵到女孩的唇前,软嫩的唇珠都陷进去一点弧度,意识到她唇紧抿,他垂眸道, “张嘴,” 谢知鸢抿紧唇,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满是抗拒。 她从小到大最不喜的便是喝药,许是替人药方子开多了的报应,谢知鸢每回喝药都痛苦不堪,更别提现下还没蜜饯, 她蹙着眉,试图用哀求的目光让表哥回心转意。 陆明钦也知晓她的秉性,语调难得柔和,了些,“这是御医方才特意替你开的方子,喝了身子骨才能硬朗起来。” 表哥竟随身携带御医吗? 陆明钦并未再说什么,他将手中的药碗搁到架子上,空出的大掌抚上少女柔软的发顶,另一只手却稳稳地将勺子抵在她嘴边, “阿鸢,乖。” 谢知鸢怔愣了一瞬,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喝不进药,表哥也会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哄着她, 那些回忆并未随着时岁的逝去而褪色,反而因带上温度,越发鲜活起来。 她不由得张嘴,将勺子里的药液吞入口中,极度的苦涩从舌尖爆开的那一瞬间,女孩的眉头夹得死紧,整张脸都皱在一块,她不住地咳,喉咙难受得很。 陆明钦原本放在她头上的手挪至女孩细瘦的脊背,“不怕,” 他轻拍着她的背,想起昨日的女孩同其他人喝茶的画面,浅淡的眉眼收敛, “下回再替你备糖。” 只是此次的教训需得记住了。 男人的大掌带着沉稳的力道,一下一下,自后背处热意升腾而起,一路烫进心尖。 “我,我已然好了,”谢知鸢慌里慌张,她怕自己的心跳声泄露了什么,连忙软声道,“我将剩下的全喝了吧。” 陆明钦未置可否,他端来那碗药,谢知鸢正想接过,却因为手肌无力差点端不稳, “我来,”陆明钦眉目沉稳,他将碗沿凑到女孩的嘴边,药渍浸染上红润的唇珠,有些许漏出,恍若舔舐般在女孩如白玉般的肩颈上流淌, 陆明钦目光逐渐转暗,他手不自觉用力,那药便越发汹涌,从她嘴角漏出, “表哥--”谢知鸢受不住,她伸手想推开碗,激动之下一下子将碗打翻, 白玉碗在地毯上咕噜噜转了好几圈, 谢知鸢心尖跳动骤停,她目光忙转向表哥,却不巧同他的不期而遇。 陆明钦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狼狈得很,挺翘的唇珠因药液湿漉漉的,眸子湿漉漉的,半露出的锁骨也带上药液的湿意。 男人的气息在瞬间寸寸压来,“阿鸢--” 他凑近了些,黑墨般的眸子黑沉沉压来,明明离得与她还有不少距离,可又似是有热意扑在她的耳朵尖, “可考虑好了?” 谢知鸢自是知晓他说的是何事,她原先的念头在这样黏腻的气息下动摇了一瞬,可自尊心依旧占了上风,她不自觉舔了舔唇,上面残留的药液因时间的流逝而凝固住, “表哥,”她手紧紧揪住骑射服上的红缨,语调带上颤意,“容许我再想想。” 陆明钦垂眸,视线触及她眼里的怯意与泪光,那些因被关了许久而显得肆无忌惮的欲念才勉强被压下,稍缓了口气,“无事,慢慢想,我等着你便是。” “现在可还有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