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倒也不会指责这人的品德,因为从始至终,这个中年男子都算是没安好心。 她已经没有最一开始过于理想化的劝说他之意了。 与其等着他大发善心,还不如多救几个小伙伴呢。 于是咸毓接着有意问道:“那你说我义弟去了何处?” 中年男子闻言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她,回道:“你在我身边呆着,稍后不就知晓了。” 咸毓试着挣扎了一下,示意他道:“那你让这两人松手。” 中年男子默了一瞬,而后便答应了。 他也不觉得咸毓有能力一个人突破楼下仆从的包围。 而咸毓果然没又任何动作,她还是立在原地,状作自然地说道:“我不信,你肯定是故意忽悠我的。” 中年男子自知他方才已经骗过一回了,或许眼下确实容易说什么都不让人可信。但他其实也不在意那“刺头”的安危,上一句话的确也是敷衍罢了。 可咸毓却像是较真了似的,继续说道:“我不管,我就赖上你了,你得给我找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也乐意。 中年男子微微怔愣,接着幽幽地说道:“你可知,你此话如同甜言蜜语一般动听。” 可惜也只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咸毓又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她紧紧地握着两手间的盘子一动不动,没有继续回他话,因为她担心这人忽然调情起来了。而她千万不能一不小心扯远了话题。 她僵在原地这幅样子在中年男子眼中,却像是害臊似的不好意思了。 他心下愉悦了几分,缓缓说道:“你若是跟了我,我肯定招呼一声,让他们莫要伤了你的义弟。” 咸毓眉间紧蹙,直言道:“你假不假?都过去多久了,你再许诺日后,未免也太迟了吧?我阿弟若是遭了打,眼下肯定受苦着呢。” 中年男子正要回话,咸毓却截住他的话,立即接着说道:“你若是没个情面帮我找人,那我自己找去吧。” “……” 若是以往,有人当众拂了中年男子的面,他肯定是不悦的,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受人吹捧的大富之人。但今日因为深陷过囹圄,再丢面的都遭受过了,此刻他竟然都不在意了。 当然,他也觉得,或许是因为眼前是他心悦之人,因此他才容其言语冲撞。 而咸毓口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脚步当然仍旧没动。 她倒是想动啊,但首先周围的仆从不能多。 好在这个中年男子身上也有伤,不会对她动手做些什么。 咸毓想着,再不济,她就无止境的陪他说话,把他这个伤员说得精疲力尽了再说。 但这方法过于浪费时间,她其实也不希望再拖下去了。 于是她又加重了话,接着说道:“你不说话,就当你承认了。” 她此番言语姿态,倒的确像是年轻之人会说的话,而听在中年男子这个阅尽风帆的耳朵里,他反倒有些受用。 因此他生出一道耐心来,继而问道:“那你想我如何传话?” 正中下怀的咸毓立即回道:“你让他们别打了。” 她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再打下去两败俱伤不是吗?大家不如坐下来吃顿晚饭,化干戈为玉帛。” 她睁眼说瞎话道。 中年男子当然也觉得咸毓的话有些天真了,但他倒是也体会到了言语之中的好心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