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了吧。 黑暗中的中年男子气息显然比前不久的虚弱跟好了一些,但他被转移到此处之后,仍旧只能继续坐在椅子上休养生息。 他看着几步远的暗影。心中五味杂陈。 阴差阳错,兜兜转转。他到底还是骗来了此人。那便是他的胜利。想必眼前之人在此时也已经意识到,方才传假消息的“侍君”乃是他派仆从假扮的。 中年男子有了耐心,还回复起了咸毓的疑惑来:“他说,我别想再见到你了。” 可眼下峰回路转,他不甘心之人自己送上门来了,还不是被他使法子拐过了来。 中年男子心中也是快意。没想到才过一会儿,又是新的局面了。 咸毓却接着说道:“他说得没错啊,你不就是看不见我吗?” 中年男子:“……” 咸毓说的也是实话,现在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的,他可不就看不见她么。 不然她刚才也不会放松警惕被他命令的人骗了。因为如果她能看见那个假侍君的脸,肯定能辨别出来,长得不好看的怎么可能是这里的侍君呢。 可是现在为时已晚了,咸毓也没有懊悔,她反而觉得可能蓝景比她幸运,应该已经远离了大堂中央打斗的危险?不然以双方之间的仇怨,这个中年男子也早就想方设法把蓝景抓住了吧。 打消了顾虑之后,咸毓反倒是终于真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中年男子自然不愿就此缄默以对。 一声细微不可捉摸的轻响之后,他打开了仆从递过来的火折子的盖子。 楼梯之下顿时出现了微弱的星火,昏黑的空间也至少不再也不完全漆黑一片了。 中年男子将火折子拿在手中,幽幽地朝咸毓说道:“这,不就看见了吗?” 咸毓懒得回应他这种较真的点,她借着微弱的光线快速打量了眼前的状况。 这个中年男子果然还是被解救了出来,但可能因为人没体力,所以没有立即转移到更远的地方,而是暂时被安排到了楼梯下面,并且还给她配备了不少的仆从。 咸毓无声间就已经确认,自己一个人挑战不了好几个仆从,她如果反抗也无用。 她不说话,中年男子却耐不住了。他以往是个性子偏为内敛之人,但今日之遭遇过于大起大落,因此也多了一些想说话的欲望。 “你怎不问我,将你那义弟怎了?”他主动问道。 当他听在外围的仆从说此人竟然出现在附近之时,天知道他是有多激动。于是他便命人将其骗了过来。 咸毓却毫不在意地回道:“你少虚张声势,他一定还好着,不然你怎会不让我见到他、以便于你更好威胁我。” 中年男子一顿,微低下脸来,垂首看着自己腿前的一寸地,平静地说道:“你很聪慧。” 他的确并未见到那个“刺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的确希望能抓了那小子报仇,顺便还能威胁眼前之人。不过眼下也足矣了,他都未料到,此人会正巧送上门来,因为实则他也以为……他或许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咸毓闻言后皱了皱眉。 不知怎地,分明都是受夸奖,楚蔽夸她时她很舒服,但这人夸他时她却有些不适。 可能真的到了如今,他们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两方了吧。她当然是希望这里受难的侍君们能逃离水深火热;而这人显然是站在侍君馆这一方的了。 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