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着黑色的瞳孔,眼神竟似有些悲悯。 她掏出手机给猫咪拍了一张照,眼泪流下来,嘴里喃喃地说,“Farewell,?Alex.” 离开墓地的时候,傅谈笑觉得,这个世界因为失去了Alex而永远地改变了。 傅谈笑乘地铁去了Trafalgar?Square,她和Alex曾经一起来这个广场上逛过纹身艺术展。 她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店,指着手机上拍的照片,告诉纹身师她要在脚踝上纹一只猫。 纹身师叫Josh,他端详了下她纤细的脚踝,善意地提醒道,?“It’s?gonna?hurt?badly.” 她说,“Doesn’t?matter.?Let’s?just?get?it?over?with.” Josh手艺不错,最令她满意的是猫咪蓝色的眼睛和慵懒的神情居然也纹得活灵活现。 已经是傍晚,她站在广场上,劲烈的穿堂风扫过她的脚踝,灼热的刺痛感上覆上一层凉意,她轻轻地说,“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 傅谈笑终于收到休斯敦那家研究所的offer,她只看了一眼邮件开头就点击关闭。 她麻木地牵了牵嘴角,挤不出一丝笑。 葬礼之后她申请了KCL的精神药品成瘾研究,几个月以后飞回伦敦读研。 半是因为心伤难愈,一半因为跨专业的难度,她一门心思地读论文,做研究,一连拿好几个A,9月份以distinction的成绩毕业。 她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对异性的示好一概回绝。她不记得有多少个深夜看着论文里一个个真实的案例,听着何菇的《再见露丝玛丽》哭得肝肠寸断,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爱谁了。 学院的国宝级教授Strang是她两门课的导师,为她的勤恳和聪慧动容,在她找工作时写了重量级的推荐信,力荐她去INCB的泰国办公室,傅谈笑也果真不负重望。 10月底傅谈笑到Piang?Luang的办公室报到,分到一个双人宿舍。室友小阮来自越南,开朗健谈,没一会儿就带着她把附近的集市村庄绕了一遍。 正式上班第一天上司就单刀直入地告诉她形势的严峻。这两年泰国种植的鸦片面积早已显着地减少,而盘踞缅北的军阀却在毒品贸易的支持下日益猖獗,现在邻国缅甸占据了大部分金叁角的鸦片生产。可是泰缅两国的军方对合作打击毒品走私都没有表示出什么兴趣。 傅谈笑看着白板上用红线圈出的一带,脑海中萌生出一股冲动。 她挑了一个假期,坐上驶往泰缅边境的客车。 乘客不多,司机通过帮沿途的村民捎东西来补贴开支。其中一个大箱子就放在傅谈笑脚边,晃晃悠悠,左摇右摆,终于“轰”地一声倒了。司机停下车来扶了两次,没过多久,车子驶出一个弯道,箱子又倒了。后面的大爷忍不住对着司机叽里咕噜地说了两句,大概是劝他专心开车,不要管什么破箱子。 然而倒地后的大箱子一会儿滑向她脚边,一会儿滑到前一排人的脚边,和车身摩擦起来“轰隆隆”地响,像个无辜的迷路小孩。 前一排的乘客如老僧入定,丝毫不受其扰。 傅谈笑闭着眼睛忍了一会儿,烦不胜烦,在箱子又一次滑到她脚边的时候一脚踏上去把它稳住。 坐在她斜后方的游哉被这动静吵醒,随即哑然失笑,默默打量起眼前的腿。 这条腿修长有力,骨肉匀称。为了稳住脚下的箱子,每当车子出入弯道腿上的肌肉就紧绷起来,在侧面勾勒出一道狭长的阴影,很是性感。 腿的主人穿着棕色的专业徒步鞋,脚踝上纹了一只猫咪,神情慵懒,尾巴自信地高翘着,优雅非常。 她因为要照顾箱子不能好好睡觉,现在正极不耐烦地把手抄在胸前。视线范围内的小半截手臂劲瘦笔直,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蜜色的皮肤看起来健康又有活力。他往右侧靠了靠,好看清楚她的侧脸。 细长弯弯眉,小巧秀气的鼻子,丰满的嘴唇。 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以后竟然在这样的地方遇到她。 车子悠悠地驶出蝉鸣阵阵的树林,进入小镇。 车停稳后,傅谈笑付了钱跳下车,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 她回头,面前立着一个高大的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