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摊上这种事,要是出个什么差错,你混不混蛋你?” 赵老汉作势还要打,赵宏被骂得有些脑袋发热,也没了要躲的意思。 此刻面对父亲的质问,他愣愣地杵在原地,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没有将小姑娘的安危考虑在内。 “唉,都怪我啊……”手中的扫帚无力坠到了地上,赵老汉懊恼地长叹了口气,直瘫坐在了长凳上,“打明个起你别再去沈家,少添些乱,你这莽撞的性子也迟早要闯出大祸来。” 好心办了坏事,赵宏心里翻腾挣扎许久,也多少有些不平,“那是我想搞成这样的么,是你压根就不告诉我。但凡你要是说明白了……” “说明白了你想咋地?”赵老汉拿眼瞅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收敛锋芒的儿子,“官也好,匪也罢,你说你干的过谁呀?” “孩子,螳臂还挡不过车呢,安生在家待上几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赵宏心火难灭,胸口不住的起伏着,酝酿良久,干脆一脚踢飞旁边的木椅甩袖走了。 老汉心里一咯噔,泪花沫瞬间汩出,浸满了深陷的眼窝。 倒是也不知道,沈家那小丫头,有没有被人找上门啊…… 第11章 代束发 清晨,公鸡送来了声声报晓。 三三两两的村妇赶早在河边浣衣,炊烟袅袅,笼在乡野间,远近皆是一片即将苏醒的生机。 魏珩坐在铜镜前打了第四个哈欠。 “嗯?你昨晚没睡好么。”沈青棠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站在身后仔细为他梳着头发。 一会儿她要出门浣衣,许是在家闷得慌,少年执意说要同她一起走。 她觉得倒也没什么不可,念及他伤了左臂,又需要理一理仪容,便十分乐意地帮他捯饬起了头发来。 见少年面有疲色,女孩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挂怀地问,“是不是伤口又复发了?” 魏珩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有些不适应。” 看着镜子里变化不断的发型,他面上的笑容很快又有些僵住了,“姑娘,等你梳好,太阳都要下山了。” “哦,马上马上。”沈青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过桌边一条青绿色的布条为他缠了下头发,“我感觉怎么都不太适合你。” “要是我爹在就好了,那样你能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就有了。” “唉,”她略有些遗憾地轻叹了一声,随口感慨道,“可惜,我娘说他在我出生前就去了,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遗腹子? 魏珩暗自思量着,忽然,沈青棠不知想起来什么,又满怀期待地偏头看向了他。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一定也和你的人一样文邹邹的吧?” 魏珩的神色顿了一瞬,旋即又黯然沉下了脸色,不自在地低笑道: “这名字,总会教人忆起一些不太愉快的过往,还是不要再提及为好。” “……噢。”沈青棠只当是戳中了他的旧伤疤,连忙会意,乖乖闭上了嘴。 也是啊,都不是少爷的身份了,却还叫着少爷的名字,任谁都会黯然神伤的吧? 嗯,小姑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在心中又默默同情了他一下。 见她本来好好的心情又低落下来,魏珩看着铜镜里晃头晃脑的人影,忽然忍不住笑着提议,“那姑娘帮在下另取一个如何?” “啊?”沈青棠有些讶然地睁大了眼睛,以为他又在说笑。 这也是能随便乱取的么? 魏珩倒是不以为意,只撑着桌案,稍有些费力地站直了身,“在下的性命是姑娘救来的,就当是姑娘让在下焕然新生了吧。” 女孩立在原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忽然明白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