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事难题也会得心应手么? 晏安宁其实觉得这样的想法没有道理,但听他这样说,心下莫名就安稳了,于是点了点头,神情慢慢放松了:“您说,太夫人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画像的?” “这可不是一日之功。”顾文堂眸光深邃地看她一眼:“……多半是从大嫂和二嫂手里拿来的。” 晏安宁了然。 大房的几个姑娘和二房的顾明珍,现下也正在议亲——顾明珍从前声名不好,但近来低调了许多,且又有许多新科进士出来了,马氏若想替她择夫婿,从这些人里挑是最合适的。大房那头,大抵就是公侯家的公子和新科进士都瞧一瞧,各个姑娘性情不同,出身不同,也好相宜地选。 马氏给顾明惠挑选夫婿的时候晏安宁也不太知晓过程,还以为真是在宴会上瞧中了便定下了,却原来顾家的姑娘们都不是盲婚哑嫁的,至少,未来夫君的相貌,能知道几分。 这么一想,她不免便有些好奇地凑过去拿方才被顾文堂拿在手里的一张,摊开了一瞧,却正巧是白彦允的画像。 她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这画师功力倒是不俗,白郎君生得那般俊,竟也被他画出了七八分。” 其实这画像上都是简单勾勒出来的人像,但白彦允这张,晏安宁瞧着却是画出了几分风骨的,很容易便能辨识出来。 “不是说只瞧过一面?倒是记得清楚。”闻言,顾文堂面色平静地道。 晏安宁便看了他一眼。 这人先前装得若无其事的,好像对这事早有预料似的,她还当他浑然不在意呢。 见他眸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只好叹了口气,避重就轻地道:“只是我眼光实在高。白郎君的容貌同三叔相比,还是相去甚远的。这画像,也不过看个热闹。” 顾文堂不动声色:“是么?我倒觉得,白探花到底年轻意气,颇有几分少年风采。” 她讶然地看着他:“三叔怎么同他比年轻不比官阶,什么榜眼探花的,还不是要规规矩矩地给您行大礼?” “这么说,安宁是瞧中了我的官阶?”他挑挑眉,似笑非笑。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倒是抓着个无关紧要的白彦允吃干醋。 晏安宁现下被他宠得性子娇,哄了两句心头也有些不耐烦起来,轻哼了一声,语气酸溜溜不自知:“我倒是想瞧中三叔的少年志气呢,只可惜您半点不知愁苦的年纪时,身边红袖添香的不是我。” 明明是在使小性儿,却听得顾文堂心情大好,他握住那柔若无骨的手捏了捏,好笑地道:“我南下的时候你还是个垂髫小童呢,总不能让个奶娃娃给我红袖添香吧?” “谁让您非要计较这个的。”她小声反驳,其实心里也有些慌,像是在他跟前露了马脚,显得自己善妒似的。 顾文堂便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忽然道:“我要出京一趟,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晏安宁愣了愣,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现在这个时候?” 顾昀的赐婚圣旨刚下,他现在这时候出京,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怕再发生什么事端。 “放心罢,我会留下人守着你,不会出什么事。”他低声安慰她,语气却不容置疑,显然这一趟是必须要去的。 “那……三叔您在外头也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受伤……”她只好不舍地仰头看他,软糯道。 顾文堂一直都公务繁忙,但往日里在京城,三五天起码能见一回,这回两人却是要半个月见不着了,晏安宁的心头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些恋恋不舍的情绪。 他嗯了一声,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在她耳边道:“别担心,我有分寸,定然能全须全尾地回来……等此间事了,赐婚的风头差不多也过了,我便向娘开口提娶你的事。” 她鼻尖都是他身上好闻的迦南沉香的味道,闻言削若葱段的手指在他的腰带上绕了绕,想装作矜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