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越过他,把关上的窗桕打开,伸手去碰触冰凉的雨水。 他的声音和雨一样凉。 “成越,我有话问你。” 他很少叫杜成越的名字,忽而这么一喊,莫名出来几分叫人肃然的郑重。 同时,也有几分害怕。 杜成越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他笑着,试图缓解气氛。 “阿煜,怎么了?” 他自个干笑了几声,发现怜煜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浮上几分寒气。 “出什么事了...” 杜成越觑着眼打量,思索他是否说错什么话? 除了那声姐姐,好似也并没有说错话。 怜煜思索片刻,从刚开始和杜成越见面时说的话。 “我们最初见面时,你说我像,是什么意思?像谁?” 杜成越心里一咯噔。 怎么话锋一转,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你说什么啊?”他眨着眼睛装傻,反问道,“我有说过吗?” 怜煜点头,很确定,“你说过。” 甚至帮杜成越回忆他的原话。 杜成越这下想要抵赖,都没法子抵赖。 主要是怜煜压根就没有给他作出反应的机会,他的目光好似刑部的郎官。 目光凌厉,仿佛锁定后,叫人无所遁形。 太专注了,杜成越不过三个回合,就被瞧得甘拜下风。 “左右能像谁,你自己都说了,这天底下能有几个姓怜,跟你也长得像的,还这般俊俏?” 还想糊弄,怜煜直道,“你有事瞒我。” 跟阿姐一样。 到底什么事? “哎,还能有谁啊?” 杜成越索性告诉他道,“之俨师兄呗。” “师兄?”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不认识温之俨。” 还真是表面父子啊,直呼大名起来半点不见客气。 杜成越挺直,义正严辞,“是啊,我不认识。” 怜煜眸光凉飕飕:你当我是傻子好糊弄? 后者挤眉弄眼,嘶一声。 “祖父和师傅曾经都是他的老师,回京之时,他先来拜见过祖父,我就想起来了。” “先前,只有过一面之缘。” “我们两个后入门,他年长我许多,你拜他为父,于情于理,我尊他一声师兄不为过吧。” 倒也说得通。 未免又觉得牵强。“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杜成越解释,“如何好提起来,像这个字跟替身有什么区别?说出来也不光彩啊,是不是?” 别再问了,再问就唬不下去了。 怎么敢提他觉得裕安长公主和温之俨师兄微妙的关系。 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关系。 以他的直觉,总之不像表面那么风平浪静。 阿煜看重长公主逾越过自身,还是不要给温之俨师兄惹麻烦了,现下朝局又紧张。 “是吗?”怜煜轻飘飘两个字。 听不来他信没信。 杜成越扛住压力,受着千斤重的压力,硬着头皮顶上他的目光。 理所当然,“是啊。” “不然你觉得呢?” 当初在芩夫人那里,他说像,也是提到了之俨。 怜煜走后。杜成越才瘫坐下来,浑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尤其是后背,湿透了。 所以,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纯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