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今儿个心不在焉。” 他做贼似的左右看, 见没人, 压低声音凑过来, “是不是你和姐姐之间, 出了什么事情?” 怜煜的视线平视过来, 定定看着他。 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他那眼神幽黑深沉,莫名危险。 杜成越莫名被他不置一词的模样盯得心底发毛。 想到自从摊牌后,少年再不跟他掩饰他那可怕到令人恐惧的占有欲。 咽了咽口水,连忙改口。 “不是姐姐,是长公主。” 有时想提醒他,却也不敢说,怜煜不过看似温和,他实际上主意大,也很有本事。 扯开话眼子。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大禹的使臣已经回朝了,前驸马爷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呢?” “他不怕死?外头的人对他的不满大着呢,他在京畿逗留,也不怕被人下手。” “就冲这一点,我还真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本事?”少年冷嗤。 很是瞧不起。 邵瀛能有什么骨气? 他要真有,也不会从事发到今天一句话都不敢说。 至今,还像个懦夫一样,被软禁在长春宫里。 生辰日时,当初闹得那样难堪,他什么都不做,只干杵着,还让阿姐给他收拾残局。 这样的人压根匹配不上阿姐。 思及此,少年心绪不可避免复杂起来,说到底,逢春的事情是他回来后一手策划的,算起来难堪,该是他给阿姐找的难堪。 可他没有办法,若是不借众目睽睽,只跟阿姐说明缘由。 他担心邵瀛花言巧语哄骗阿姐过去,亦或者阿姐为了国邦稳定,自己吃了这个闷头亏。 再上哪找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解除裕安长公主和驸马的联姻。 说他卑鄙无耻也好,只要能得到阿姐,不择手段,哪怕下昭狱,遗臭万年,他都不怕。 只有空庭冷寂才会凉透人心。 纵然阿姐接受了他,他一辈子只能做小。 他的野心,占有欲,想要阿姐的掌控,都不允许自己做小。 怜煜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他留在这,不是自愿。” 杜成越不懂朝政,受祖上庇荫,单人脉线广,明白些风花雪月的事。 怜煜私底下办的事情,交过底,他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挟持....” “哎哟。”杜成越啧声一拍额头,“瞧我,邵瀛都被扣下来了,他怎么走。” “可是细细来算,前驸马毕竟已经成了前驸马了,他是大禹人,陛下扣着人,不怕被发难吗?依我来看,邵瀛也就这么一点用处了。” 正说话间,刮起了风,外头的竹叶被刮得簌簌作响。 少年很安静,他提笔专注,写下一个很小很规整的凝字。 还有一个像。 邵瀛被扣留,是楚澈要给大禹立威。 这件事情本就是大禹的过失,若是他还卑躬屈膝就此轻飘飘揭过。 这不就表明了,大禹国强,而大褚害怕。 “嚯,起风了。”杜成越关上窗。 池里的红鲤鱼全都浮出了水面,怜煜抬头时住那个凝字的时候,大雨倾盆而至。 他转过来,怜煜立在他的面前。 吓得他拍着胸脯,“阿煜,你怎么忽然站我身后。” “对了,我们都不是吃一样的吃食吗,为何你越长越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