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印刻在了他的锁骨上,咬痕还带着血,我并不为此感到抱歉。 他喘着气,并不是因为痛苦,我枕在他被血洇湿的衬衫上,贴着他的胸膛,倾听这个年轻人的心跳——与我并没有不同。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第一次见你我就这么觉得了。”他在我的头顶说,“我希望明天永远不要到来。” 我放开了他的手,一点点抽离他的视线。 明天比你想象得要快,马尔科·罗伊斯。 (六) 我在窗前站了一夜。 春天要到了。 海上的风浪来临之前,大海总是格外平静。 军靴的声音准时踏在地板上,我不知道他昨天是否睡得安稳,毕竟我那一口咬的不轻。 “早上好。”他用惯常的语气说话,“小姐,希望你今天一切都好。” 我背对着他,视线下移,那辆要命的车停在门前,他的朋友们已经在车上等他了。 他的脚步声停顿了几秒,向门口走去。 我真的要看着他死吗? 不知何处涌出的勇气,我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钢琴前,我的手指砸在琴键上,像海水越过了沙滩,一场前所未有的海啸降临了,海不仅会沉默,还会怒吼、会咆哮、会声嘶力竭地呐喊——我希望他能听懂,这一刻的我不是为了拯救所谓的德国军官,我要留下的,是那抹特别的灵魂,他站在我面前,眼睛里满是笑意,也许我的琴声会让他想起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我希望他尽量多想一些,一支曲子不可能永远留住他。 外面的人已经在催促了,按喇叭的声音明显又刺耳,我的钢琴声无法盖过。 他要走了吗? 他对我摇了摇头,弧度很轻,我便明白了,在一曲结束前,他不会离开。 我从没如此喜爱过巴赫——即使他最后还是走了,一支琴曲的时间,也足够我记住他的模样,年轻的军人,他有一双海一样深沉的眼睛,我见过那么多双眼睛,没有一个人能与他媲美。 也许他同样也在想我——对上他视线的一刹那,我这样想道。 “砰——!!!” 那片宁谧的海洋被震碎了,说不清那一刻他的眼中是些什么样的情感,我知道我也差不多的复杂,我看得出,他最想做的事是冲过来紧紧抱住我,然而他没有选择,他只能跑出去,尽自己作为上尉的义务。 “我救了德国的军官。”我对老怀特斯说,“我早晚要后悔今天。” “无论怎么做你总要后悔的。”老怀特斯叹息,“你真的以为自己救得了他吗?” (七) 他要走了。 临别的夜,他站在门外,老怀特斯为他打开了门,这是叔叔第一次对他说话, “进来吧,小伙子。”老怀特斯咳嗽了两声,“在这样的夜晚,请恕我无法保持尊严。” “先生、小姐,我要去前线了,在苏联,离这里很远。” 我听说过那片严酷的土地,欧洲的极北,拥有每一个不被赐福的冬天,连海水都会凝结成冰。 “苏联的气温是零下四十度,我们的士兵无法长时间忍受那里的气温,我被征召去前线。”他遗憾地笑,“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为这段时间的打扰感到抱歉,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走了。 “我有预感,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老怀特斯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推开了门。 我要对他说什么呢? 开口请求他留下吗? 不,我救不了他。 我不能。 “永别了…马尔科。” 我凝视着他的脸庞,春日明朗的温度,他的脸颊依然泛着红,这样一个怕冷的男孩,要怎样度过西伯利亚的寒冬? 我心知这是永别。 我们就到此为止,仅止而已。而且,永远停留于此。 他的嘴唇弯了弯,我们的眼睛里有千言万语,可谁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我们只是在倾听。 沉默的,如海一般沉默的爱音。 故事的最后,他就那样离开了,把自己交付给命运,和其他人一样,和整个不幸的民族一样。 在这座小镇里,有一对老夫妇经营着一家糖果店,他们的头发都白了,有时候记性也不太好,老爷爷唱着歌会突然忘记歌词,老奶奶也会忽然忘记她要按哪个琴键,但只要你对老爷爷说一声‘罗伊斯太太的眼睛真漂亮’,他一定会为你装上多多的糖果,几十年里人们一直能听见那间店铺的传来快乐的钢琴声,人们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不过可以确定,他们肯定是绝顶幸福的一对儿。 真正的结局马口应该被冻成了冰棍(德棍警告)哈哈哈哈哈哈六一的吃点甜的吧不虐大家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