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收回了目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给自己找事。 酒喝多了吧,一般分两种情况,一种走肝,一种走肾,她在酒精界一直是千杯不倒的肝王,只是下午在船上喝了半壶小麦草茶,所以酒还没下去一半,可可就顶着女招待“瞧瞧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姑娘终于要去吐了”的眼神,跑盥洗室了。 姐妹,你不要用同情的眼神看我,我真的能喝,你信我啊。 可可一路小跑,经过了那个男人身边,男人没分给她一个眼神,自顾自的灌着酒。 (°ー°〃) 为什么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像是德国前国门? 小鹰哥?是你吗小鹰哥?还是日耳曼人都长得差不多? 匆忙从盥洗室出来,再经过的时候,可可貌似不经意实则十分在意的打量着深沉的日耳曼人。 就是他。 勒内·阿德勒,现任药厂厂花,在四年前对战沙尔克04,天神下凡1V21挡住十球一战成名,堪称德甲最佳门将,本来可以在南非世界杯大放异彩的,结果赛前伤了,德国也糊了。 从那时起,伤病席卷了这位天才门将,他的地位逐渐被曾经吊锤过的诺伊尔取代了。 过了冬歇期,明年夏天他应该就转会去汉堡了,然后慢慢沉寂,如所有公认的天才一样,在缓慢的伤痛折磨中消耗自己的天赋。这位生于莱比锡的雄鹰,再未高飞。 伤病,一个她最不愿听到的词。足球总喜欢为天赋异禀的人制造绝境,消磨他们的意志,打击他们对绿茵场的热爱,使无数的天才折在了伤病与意外中。 有趣的是,大多数时候伤病不是他们退役的原因,意志的消沉才是,人们对他们失望,所以他们也对自己失望了。 可我从未对你失望过。 “嗨。”可可拉开了阿德勒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一个人喝很无聊吧。” 阿德勒扫了她一眼,沉默着,把一杯啤酒推给她。 与她的翠绿色不同,他的眼睛偏蓝绿色,像秋日的莱茵河,承载着沉郁的浪漫。 暮色来临,天空与河水,都无法抗拒。无论阳光曾经有多温暖,河水始终都是冷的,除非,掬一把水在掌心,再也不放回去。 “我是可可,你是谁呢?”她抿了一点他推来的酒,度数不高,不妨碍她的发挥。 “你不知道我是谁,也敢来喝我的酒?”她的话娱乐到了阿德勒,所以他露出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 “我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可可微笑,“但我很贪心,我想知道更多。”她用杯沿轻轻磕了他的杯子。 “不如我们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你是谁?” “别耍把戏了,小姐。”他没再碰酒,“你真的在乎我是谁吗?”身为德国人,他的英语还不赖。 “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正如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可可垂下眼帘,喝了一大口酒,“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把所有烦心事抛在脑后,单纯地享受今夜的馈赠呢。” “馈赠?”他挑眉,“看起来只有你得到了馈赠。” “怎么会呢。”她的眼睛隐去了深邃与阴影,格外纯净甜美,“我问了你是谁,你是阿德勒,我会向你要签名然后离开这里,你可以继续借酒浇愁,如果你不是,我会陪着你说话,顺便喝完这些酒,就算你醉了,还能有个人不让你冻死街头。” “我不会冻死的。”他的笑容比刚才讽刺的成分少了一些,更多是在笑她的天真和愚蠢,还是很讽刺,但总算没那么排斥了。 “但你会坠落。”她撑着下巴,用一种极不礼貌的眼神看着他,Falling. “你在暗示什么?”阿德勒收回了笑容,用同样的眼神打量她。 年轻的女孩,很年轻,有可能还没成年,黑色的长发,没有染的痕迹,天生的,绿色的眼睛,没什么特别,嘴唇很苍白,甚至连唇膏都没有涂,好吧,其实看起来勉强还算赏心悦目,不让人讨厌,可她凭什么以为她能勾引到德国最好的足球运动员中的一个。 日耳曼人下意识地忽略了朦胧的心动,放大了他能看到的所有缺点,她就应该是内心贫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