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他,余家宸拎着书包,想说什么,又算数。 方才,在充满学生仔生动喧闹的夏日傍晚,风撞击头顶上的樟叶磨出淅淅沥沥的声音,他开始相信她确实把他当作朋友来倾诉,听她不带警备地吐露心声:“你们男生是不是不喜欢女朋友管得太严,我觉得麦以皓最近很奇怪啊……” 余家宸不打算插手其他人的感情,他是男生,麦以皓是男生,但不是所有男生都能被如此囊括在内。 “顶,讲啊,你们是不是都这样。”陈笛佳忍不住翻个白眼,肚子隐隐作痛。 “你要问他,问我没有用。”余家宸先是冷漠地看着她,她听完以后依旧瞪着个双眼,逼迫他突然笑了出来:“陈笛佳,你觉得你这态度适合出来交朋友吗。” “哇,先不管我适不适合,你就很适合,笑起来真的很靓仔喔……”她只挑重点赞叹,眨眨眼,惊喜于他的笑容竟有神奇的止痛作用,抵得过什么丸什么丸,她望向衬托余家宸气质的道具——电影杂志,梨涡冒出:“我都好钟意电影。” 他把杂志反过来,推到她面前,而她为了转移注意力,把九二年《家有喜事》复述了一遍,最喜欢Leslie和毛舜筠吵架拌嘴后你侬我侬,波士顿焗龙虾配吴君如戴包租婆发卷的装扮,周星驰张曼玉巴黎铁塔反转反转再反转,电视机坏了只好把金鱼缸移到屏幕面前当中场休息,还有闽南语版《相逢何必曾相识》。 讲完,她把杂志猛地一盖,“那我们现在可以做friend了吧。” 直到麦以皓赶来,陈笛佳才收声不再讲下去,而余家宸也没有回应。 麦以皓把陈笛佳背在身后,她搂紧他的脖子,丝毫不关照地把干裂的唇贴于他低温耳畔:“有部新戏要上,等我好了你要陪我去,听到没?” 原本还想说要让他推掉所有schedule,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应该减少一点点控制欲,对,就一点点。 麦以皓拍她的臀,“没得你吃爆谷,可乐也不能喝。” “知道了啦,快给我亲一下。”陈笛佳怀疑自己想多,把疑虑抛之脑后,欣然地在他脸上用力“啵”一口。 “肚子还痛吗。” “还行,见到你就不痛了。”陈笛佳放心地趴在他的后背,玩弄他耳朵,“你怎么到得那么快,这里离你家要二十分钟。” 麦以皓心一顿,在这时他突然很想坦白,开了开口,又没有说出口,复杂地说了一声:“对不住。” 陈笛佳没听见,自顾自说:“我的嘴好干,你不可以嫌我难看。” 麦以皓回过神,配合应付:“你是梅艳芳唱过的红唇烈焰绝代枯萎。” 第二日傍晚,补习照旧,机构外有苍天大树,伸向天空的枝杈拥有暗蓝色的轨迹,就如余家宸说的那般,间隔漫天星宿。 汤淽跨进无人的位置,双膝伏跪在有余温的椅子上,单薄的校服衬衣原本束在百褶裙里,随着她伸展的双手而向上抽出一点,近乎要露出白皙的腰间皮肤。 余家宸刚从一楼上来,在走廊,从远处望见她站窗边的动作,那么细的手,在影影绰绰的光影下把厚重的窗帘收尽围着,他走过去,隔着班房的大理石砖墙,问她要不要帮忙,她眼睛有他身后的光,无声地把窗帘递到他手里,坐回原位。 他的眼底,收尽她飘起而落下的裙摆,还有被椅子磨得见红的膝盖。 陈笛佳今日因为身体抱恙没来,余家宸被陈老师点名留堂,而汤淽也不得不陪着留下。 余家宸把资料卷摊开,无解地揉揉眉骨,汤淽用黑笔画了好几段话,撑着脑袋。 没几秒,她突然静静地把资料卷撕烂扔到一边,由着它被贪恋俗世的灰尘吃着,只可惜,它吃不明白其中的春秋大义,爱恨恩怨。 “别看了,你未必能懂。”汤淽没耐心地说道。 他果真看不懂,这一堆字密密麻麻的,唯有标题醒目过头,他实在没办法定下心阅读。之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