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带东西了,家里什么都够吃。” 俞白露拿着外套应下,“好,干妈。” 周韵刚退烧,还是不大舒服,靠在床上缓神。 正又要睡过去的瞬间,俞白露再次给她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周韵迷糊,“是不是忘拿什么东西了,我让阿姨给你送出去。” “没有,不是。” 俞白露停顿了两三秒的时间。 “蒋诚割腕了。” “……” 周韵安静了足足好久,好久,“什么时候。” “前天,他们蒋家人来家里和干妈道歉,顺便说了这件事,干妈不许我和你说,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你。今天上午蒋诚才从急诊室被救回来,听说刚出诊室门就被蒋坤带走了,掉头去了英国,现在估计已经坐上飞机了。”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蒋坤那句不会不要她。 周韵沉默了一会儿,睫毛几次要在敛下的时刻停住,僵滞,缓缓掀起眼,她的目光落在手腕的那块机械手表上。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谁也没再提这件事。 晚上两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这个年又算这么过去。 周母和俞母今年给两人包的红包格外大。 周母看着周韵,温和笑笑,“我的女儿真的很漂亮,从那么小一点在我怀里,就已经长到这么大了。” “其实,妈妈从不后悔这些年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到现在我依旧认为这些严厉是促使你进步的。” 一想到明天周韵就要走,周母轻吸了口气,笑着说,“……如果在融城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也可以和妈妈打电话的,这不算服软,好吗?” 她分明是笑着的,眼眶却有些湿润。 周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在一切都结束后,将红包里周母给塞的银行卡拿了出来,放回二楼周母办公室的抽屉里。 后来,零点的钟声如约而至响起。 周韵独自蜷缩在被子里,手腕不由自主颤动了下,那手表上的齿轮再次轻微转动了几圈,蝶翼缓缓振动,她短暂停滞了两秒动作,随即恢复如常,再次缓缓闭上眼。 又是新的一年。 所有故事就停在了这一刻,没有任何征兆的结束。 以蒋坤离开为结尾而结束。 他走得很决绝,甚至没有一个道别。 但周韵又能希冀他什么呢?他已经做的够多了,在明明得知她目的不纯靠近时却依旧甘愿陪她演戏,在她突然提出要离开时又无声纵容她对蒋诚的报复,以及,在她发烧时说她想听的话哄她。 其实站在蒋坤的立场,他没必要做这些的。 可他却在蒋诚和她当中,一次又一次的将天秤方向向她倾斜。 蒋坤看在他们那点“情分”上,已经做了够多。 只是她太贪心,想要他的全部。 后来,在赴往融城工作期间,无数个繁忙的夜晚,周韵偶尔回想起那夜的记忆,被朋友提问在想什么时,她只用一句往事简简带过。 因为她永远也无法回到过去,无法感受那时孑然一人的自己,所以,也无法再次拥有当时急切渴望他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了时间的意义。 就是一切让过去的过不去的,全都被风吹散。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