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 本该庆幸的事,最终多了几分不舍。 正要抬腿,见到一个小小人影偷偷摸摸地从女官们的居所前跑了出来。 那宫女打扮的人抱着一大堆东西,不小心摔了一跤,东西掉了地,她慌乱回身捡着,这才发现了不远处的赵钦明,愣神片刻就慌慌张张跪下行礼。 “拜见殿下。” 这声音……赵钦明走近,冲着身后亦步亦趋的侍者冷声道:“给本宫站住。”他们才不敢再近前。 邱邱跪在地上,手悄悄扒拉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看赵钦明蹲下身,膝盖不禁往后退了退。 “这是什么?”他蹲身下来问。 “是……是姑姑的东西,尚宫让我来收拾的,但不能被别的女官见到了。”她怯声答。 赵钦明看了两眼,说:“你收吧。” 邱邱如蒙大赦,又把散落的东西重新塞回布包里。 一个红丝织成的囊袋落在他脚边,他捡起来闻了闻,一股药草味道,鬼使神差打开,多是草药,却夹杂着一抹白。 “这是什么?”他问。 邱邱想拿回来,又缩回了手:“这是端午时留下的。红丝带织囊袋,放药材辟邪,悬挂于门庭。姑姑说,家乡有规矩,可以往这囊袋里塞上人名,挂在梁下,求瘟神庇佑亲近之人安康。不过那夜,不知为何姑姑回来晚了,没跟她一起挂,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挂好了。” 看赵钦明堂而皇之打开那纸,邱邱变得气鼓鼓的,想着有人说崔岫云是被他害的,更生气,却不敢惹他。 白纸黑字上,写的是苏潜之。 他忽然手握成拳,纸条在他手心里发烫。 那是那年苏协带他去云州,起初让他伪装成苏家后人时所用的名字。 “你……殿下,松开吧。”邱邱想要伸手,又不敢。 他闭眸片刻,把纸条装回袋子里问:“你如今去哪里侍奉?” “不知道,可能,回苦役所吧。”她小声说。 “你是罪人?”他问。 “我……姓云。”邱邱反倒不怕什么了。 替邱邱把东西装好后他说:“东宫会去把你要来。” 邱邱一言不发,赵钦明盯着她良久,她终于不情不愿说:“谢殿下恩典。” 才不想谢,她心底里想着。 赵钦明冷哼一声。也就是这一刻,能看得出是一家出来的。 夜里的马厩不少马匹都休息了,赵钦明才一进去,远远的他还没瞧见飞雾,就听到马小声嘶鸣起来,声音里多是欢快雀跃。 正在抱草的马夫这才注意到有人前来,见是赵钦明跪下行礼,他摆了摆手叫马夫自己做事就好。 隔着围栏,飞雾就往他怀里蹭着,若不是夜里,该带它出去跑几圈的,这段日子是憋坏了。 “平日里可有人带它跑练?”他问。 马夫道:“殿下也知道这马认主,没人上得去,每每就是放它一个在马场里跑罢了。” 这样也好。 马夫想起什么来:“前段日子有个女官来过,倒是能骑上它,带它去马场里跑过两回,只不过后来她也不得空来了,就没人能带了。” 梳理鬃毛的手停滞。 能骑上飞雾的人,还能有谁。 他抚摸着马耳朵,低声:“这一天,阴魂不散的。” 他陪了飞雾一阵,等在外头的内侍近前来着急说:“殿下,陛下召见。” 跟着内侍去大殿的路上,他问传讯的侍者:“是为何事?” “似乎是,崔司正那桩案子。”m.zZWtWx.coM